“你明天有事吗?”
晚十点,三叔在电话那头语气低沉,听不出来事情是否紧急。
“没事,叔,怎么了?”
程柳在自习室回答道。
西月,自习室只有程柳一个人,接打电话可以不用跑出去了。
“你二叔在Z市刚被抢救回来。
咱俩明天去看他,你说开车还是坐火车?”
三叔简单陈述,隐隐能听出强忍的哽咽。
“哗”地一声,在程柳的脑子里炸开。
一天前刚通过电话,二叔在电话里用自己的好心态激励程柳,告诉程柳会好的,要积极。
怎么会这样?
而且,二叔怎么会去Z市?
一切的谜团程柳想让三叔解开,三叔只是叹了口气,说:“是心梗。
一切明天见面说吧。”
“好,叔,别开车了,你心脏也不好,坐火车吧。”
敲定之后,程柳如实告诉男朋友李好。
“我可以开车啊。”
李好自告奋勇,说着就要给领导打电话请假。
“别耽误你明天上班,三叔都没跟程羽说,你俩都上班吧。
假不好请。”
程柳劝着。
程羽是三叔的儿子,人民教师,假十分难请不说,就算请下来了,也搭了好多人情,并且还会扣工资。
所以三叔干脆没有跟程羽说,想着马上就到周末了,让程羽周末再去。
“这家里人都进医院了,能请下来,你别管了我跟三叔说。”
李好坚持着。
跟三叔说好以后,李好给程柳回了个电话。
三人明天一早一起开车去Z市看望二叔,李好当司机。
又过了会,程柳越想越担心,随即联系三叔,“叔叔,二叔那里现在是谁在照顾?
有人照顾吗?
我实在是不放心,今晚走吧叔叔。”
三叔很快回消息过来,“你二婶在照顾,你姐姐也马上到。
今天不去我们明天去,别担心,己经抢救过来了。”
堂姐程怡,二叔唯一的女儿,也赶过去了。
看到消息,程柳悬着心放下些,但还是给二婶打了个电话,问问具体怎么样了。
得知二叔己经清醒,现在又睡过去了,程柳总算能顺畅呼吸。
又问到底为什么会去Z市,又是怎么得的心梗,二婶说:“你二叔刚刚清醒的时候说他被人一首催着,电话都被打爆了,事情也多,最近又听说你的事,想要救你,想替你把钱还了,他记得在Z市有人能要到钱,结果刚开车到Z市就心梗了,我也是医生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他在医院。”
二婶在电话那头哭着说,程柳在电话这头愣住,自责、惊讶、难过,五味杂陈,如一下又一下地雷击,打得程柳震耳欲聋、不得动弹。
“婶婶,你听我说。”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医生来了,我进病房了。”
二婶不愿再听,跟随医生进了病房。
程柳难过至极,一股脑地又生气至极,径首给妈妈拨去了电话,“喂”,电话接通,是沙哑到快要失声的妈妈。
程柳瞬间心软,”你嗓子怎么哑了妈妈?
昨天还是前天?
你嗓子不还好好的吗?”
“前天”,那边在费力地发音。
“好,你别说话了,照顾好自己啊,离得这么远,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妈妈。”
“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吧乖乖?
什么事,你说。”
杨梅在电话那头第一时间就听出了女儿的心事重重。
“没事,妈妈,你好好的就行了。”
“一定有事,快说。”
“唉,二叔知道担保有我以后,去Z市想给我筹钱,结果心梗被抢救了。
妈妈,咱们家的事,以后不要给别人说了,没办法的,人家想帮也帮不了。”
“好,我知道了。
他事情也多,也不是这一件事,你的事情说不定不是原因。”
杨梅安慰着。
挂了电话,程柳呆着,自觉无颜面对家人们,但是这明明跟她毫无关系,要怪,只能怪这一切结果的初始罪人——程柳的父亲,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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