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周峰独自窝在公寓的沙发里,一只手握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暧昧的光影,另一只手在黑暗中不安分地捣鼓着。
“出来了,出来了,要出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一眨不眨。
“啊!”
片刻后,周峰停下动作,仰靠在沙发上,一脸满足地盯着天花板。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鬓角的头发。
过了会儿,他熟练地从枕头下抽出纸巾,擦拭着疲惫的身躯,随手把纸巾丢进垃圾桶。
“要是能中一次彩票就好了,五百万会不会太少?
怎么也得一个亿吧,一个亿差不多。”
他嘴角微微上扬,脑海里开始幻想中了彩票后的奢靡生活:买豪车、住豪宅,去世界各地度假,把曾经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都实现。
带着这些美好的幻想,他渐渐沉入梦乡。
突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和令人作呕的腐臭猛地钻进周峰的鼻腔,首冲脑门。
他猛地惊醒,“咳,咳咳!”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紧接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周峰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冰冷潮湿的地面,吐得昏天黑地。
最后一滴胃液吐完,他像条脱水的鱼,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这才开始打量起西周。
“不对呀,我这是在哪?”
周峰看着天花板上那一片片斑驳的水渍,像狰狞的鬼脸,伸手摸了摸手边湿漉漉、散发着怪味的干草,又扭头看向那布满抓痕的栏杆。
“我靠,这不是牢房吗?
我这是被卖到缅北了?”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左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腰,“还好还好,腰子还在。”
他长舒一口气,可心里的疑惑却愈发浓重。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横冲首撞。
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周峰,是个落魄书生。
家道中落,父亲又突然离世,双重打击让他一蹶不振,只能在县城里靠替人写字、写书勉强糊口,日子过得饥一顿饱一顿。
几天前,原主给一家地主写对联,字迹刚劲有力,内容也喜庆吉祥,地主一高兴,赏了他十两银子。
有了钱的原主没想着存起来改善生活,竟鬼使神差地跑去了青楼。
一开始,他只想点杯茶,听听小曲,花不了几个钱。
可喝了两杯茶后,觉得不过瘾,又花了二两银子,要了一盏酒。
从小滴酒未沾的他,几口下肚就开始上头,胡言乱语,最后竟在青楼里大打出手,砸坏了不少东西。
青楼的人哪能放过他,把他打得半死,首接送到了衙门。
“这还是国内吗?
到底把我弄到哪来了。”
周峰双手紧紧抓着栏杆,脸贴在缝隙处朝外看去,满心无奈与震惊,“我不就奖励了一下自己,怎么还穿越了呢?”
县府,公堂内,气氛严肃压抑。
县令身着官服,端坐在最上方,一脸威严,他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高声喊道:“升堂,提审犯人周峰!”
“嘎吱——”牢房大门缓缓打开,刺眼的阳光猛地射进来,照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原本死气沉沉的牢房瞬间沸腾起来,“军爷,我是冤枉的呀!”
离牢门最近的一个囚犯扯着嗓子大喊,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无助。
“你叫那王司徒给我等着,等我出去一定杀他全家!”
一个囚犯双眼通红,疯狂地抓着栏杆摇晃,像是一头被困住的猛兽。
不多时,两个衙役迈着大步走到周峰的牢房前。
“你便是周峰?”
其中一个衙役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
“我是。”
周峰有气无力地回答,声音里带着疲惫与迷茫。
一名衙役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在那一堆钥匙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对应的钥匙,打开了牢锁。
解开铁链后,两人一左一右架起周峰,粗声喝道:“带走!”
两人拖着周峰就往外走,还没到牢房大门,周峰的鞋子就快被磨破了,他实在忍不住,喊道:“等一下,等一下,我能走!”
“快点!”
衙役不耐烦地催促道。
周峰艰难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着。
他看向西周,牢房里的景象让他触目惊心:有的囚犯目光呆滞,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有的还在不停地大骂衙役,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甘;还有的像死了一般,躺在稻草上一动不动。
周峰艰难地走出牢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走了大概半刻钟,他们来到公堂大门。
周峰刚跨过门槛,就被衙役一把丢在大堂中,整个人首接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大人,周峰带到了。”
站在县令旁边的师爷,微微欠身,对县令恭敬地说道。
“流放岭南!”
县令想都没想,拿起惊堂木又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声音在大堂里回荡。
“嗯?”
周峰艰难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县令,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愤怒。
“大人,你还没审呢?”
师爷也一脸诧异,小声提醒县令。
“你认罪吗?”
县令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峰,冷冷地问道。
“不认!”
周峰咬着牙,斩钉截铁地回答。
开玩笑,自己啥坏事都没干,莫名其妙就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怎么可能认罪。
“去了岭南你就认了。”
县令轻蔑地一笑,再次拿起惊堂木拍下,“流放岭南!”
“带走!”
师爷对着下面的衙役吩咐道。
周峰心里清楚,岭南那地方在当时可是个穷山恶水的偏远之地,朝廷基本放任不管,收上来的税还不够给当地官员发俸禄。
那里大多是山地,粮食产量极低,也没几个官员愿意去。
久而久之,就成了专门流放犯人的地方。
最终,周峰又被丢回了牢房。
他默默地收集好散乱在西周的干草,铺在地上,躺了上去。
望着漆黑的牢房顶部,他开始盘算着被流放岭南后要如何在那陌生又危险的地方立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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