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444路诡影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陈建国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
后视镜里映出四个湿漉漉的乘客，他们正在用纸巾擦拭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完全没注意到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里程表显示的是-32768公里。
林雪把沾着雨水的白大褂叠好放进手提包，消毒水味混着雨水腥气钻进鼻腔。
她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十七分，这个时间本不该有公交车。
但方才在急诊室门口看到这辆444路时，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推着她的后背，等她回过神已经坐在倒数第二排。
"下一站，仁和医院。
"电子报站声带着电流杂音。
林雪猛地抬头，车窗外掠过的梧桐树突然扭曲成手术室的无影灯。
消毒水的气味变得浓稠，她发现自己正戴着橡胶手套，面前是敞开的腹腔。
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麻醉师惊慌的脸在口罩后变形："血压骤降！
患者对丙泊酚过敏！
""不可能！
术前筛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手术台上的女孩开始抽搐，插着喉管的嘴里喷出血沫。
林雪看到监护仪上的年龄信息——23岁，和上周那个医疗事故的死者一模一样。
车体剧烈颠簸，林雪撞在前座椅背上。
再抬头时，手术室消失了。
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灰白色，就像被福尔马林泡过的标本。
"刚才......"她转头想询问其他乘客，却发现身旁的老头正用指甲抓挠脖颈，在苍老的皮肤上抠出道道血痕。
前排穿校服的女生把头埋在膝盖间发抖，书包上挂着的金属骷髅头挂饰叮当作响。
穿西装的精英男突然站起来冲向车门，公文包里的文件撒了一地。
林雪瞥见最上面那张标着"商业并购保密协议"，乙方签名处龙飞凤舞地写着"王振宇"——这不是三天前跳楼的那个证券公司副总吗？
"开门！
我要下车！
"男人疯狂拍打应急阀，车顶照明灯忽明忽暗。
在某个闪烁的瞬间，林雪看见他后颈上有一圈紫红色的勒痕。
陈建国踩下刹车，轮胎在积水中划出长长的悲鸣。
站牌在雨幕中浮现，锈迹斑斑的铁牌上写着"永兴大厦"。
西装男突然发出非人的惨叫，他的阿玛尼衬衫里钻出无数钢筋，像是从体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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