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陈默被膀胱的胀痛惊醒时，卧室空调正发出细微的嗡鸣。
液晶屏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2:17的数字像悬在视网膜上的幽灵。
他侧耳聆听，林雪均匀的呼吸声从蚕丝被下传来，混合着床头薰衣草精油的淡香。
三个月前买的加湿器仍在工作，水雾轻拂过妻子垂落的发梢，月光下，水汽仿佛凝结成了细碎的冰珠。
走廊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次第亮起，将影子拉长成扭曲的黑色藤蔓。
厨房磨砂玻璃门透出稀薄的月光，案板上的不锈钢刀架泛着冷光。
陈默正要推门，突然听见刀刃划过木纹的沙沙声——像是谁在耐心打磨利器的锋刃。
"小雨？
"他喉咙发紧，指尖碰到门把的瞬间，感应灯忽然熄灭。
月光如银瀑倾泻而入，七岁的女儿，雪白的睡裙映衬着窗棂投下的暗影，显得格外阴森。
她踮脚站在料理台前，左手按着块暗红色的肉块，右手菜刀起落的节奏精准得骇人。
案板边缘垂落的血珠在地砖上汇成蜿蜒的小溪，漫过他赤裸的脚背时还带着余温。
金属破风声擦过耳际，陈默本能地扑上去攥住女儿手腕。
刀锋割破掌心的刺痛被肾上腺素冲淡，温热的液体顺着小臂滑进袖口。
小雨缓缓转过头，月光恰好照进她漆黑的瞳孔，虹膜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她唇角扬起的弧度让陈默想起上周在动物园见过的非洲鬣狗——那种专门啃食腐肉的生灵。
"爸爸的手流血了。
"童声带着诡异的笑意，小雨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沾血的指尖，"我要帮妈妈做番茄牛腩汤呢。
"陈默这才定睛望向案板，带筋膜的生牛肉被精心切割成立方体，然而边缘却夹杂着几缕令人不安的、疑似人类毛发的细丝。
警报器的红光突然在头顶炸开，林雪裹着睡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陈默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可怕——他正握着女儿持刀的手，血珠顺着刀刃滴在她雪白的衣襟上。
林雪的尖叫刺穿耳膜时，他恍惚看见女儿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如同被强光照射的猫科动物。
"你疯了吗！
"林雪冲过来把小雨扯进怀里，女儿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冰箱门上发出闷响。
陈默想解释，却见妻子颤抖的指尖正死死掐进女儿肩头，在那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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