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叶氏别墅里一片死寂,只有主卧的衣柜被翻得“嘎吱”作响。
沈确像个饿了三天的强盗,正对着衣柜“大开杀戒”,价值不菲的真丝衬衫被他揉成一团,毫不留情地塞进打开的行李箱,动作间满是三年来积压的憋屈。
“这见鬼的替身合约,我受够了!”
他一边低声咒骂,一边在衣柜深处摸索,指尖碰到一个精致的礼盒。
沈确眼睛一亮,以为是值钱玩意儿,兴高采烈地打开,结果发现是叶南洲送他的一条限量版领带,据说是全球仅50条,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沈确嘴角一抽,脑海里浮现出叶南洲那张高冷脸,顿时火冒三丈:“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我又不是去走T台!”
越想越气,他双手抓住领带,憋足了劲,打算来个“手撕领带”解解气。
谁知道这领带质量好得离谱,沈确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都涨得通红,那领带却只是微微变形,纹丝没断。
“什么破玩意儿,比我命还硬!”
沈确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他看着手里这条“顽强”的领带,灵机一动,“既然扯不断,那就废物利用!”
说着,他把领带缠在腰上,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还对着镜子扭了两下,自我感觉良好地嘟囔,“瞧我这造型,简首是时尚界的泥石流,说不定还能引领新潮流。”
三年前,沈氏破产,父亲突发心脏病,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急需一大笔治疗费用。
走投无路的沈确,在医院那惨白压抑的走廊里,遇到了叶南洲。
对方递来一份合约,只要他扮演好林予白的替身,叶南洲会支付他父亲治疗的所有费用,而且沈确三年后能拿到五千万,重获自由。
当时的他满心焦急,根本没注意到合约第七页用极小字体写着:[若乙方单方面终止协议,需支付违约金五千万。
]“叶南洲你个老狐狸,我跟你没完!”
沈确狠狠拉上行李箱拉链,那声音就像他此刻咬牙切齿的决心。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叮咚”一声,打破了寂静。
沈确一看,是林予白发来的消息:[我要回国了,可以见一面吗?
]沈确眼睛瞪大,心跳陡然加快。
正主回来了,他这个替身也该功成身退了。
他深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大步迈向玄关。
可刚走到门口,“啪”的一声,整栋别墅的灯瞬间大亮。
“半夜搬家?”
一道低沉又熟悉的嗓音从二楼传来。
沈确浑身一僵,缓缓转身,就看见叶南洲穿着松垮的睡袍,慵懒地倚在楼梯扶手边,睡袍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结实胸膛。
男人手里夹着根烟,烟头的红光一闪一闪,衬得他眼神愈发深邃危险。
“林予白回国了。”
沈确硬着头皮,挺首腰杆,故作镇定,“按照约定,我该走了。”
“约定?”
叶南洲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步一步缓缓下楼,那姿态就像优雅又致命的猎豹,“你确定把合约所有条款都看完了?”
说着,他把一份合约“啪”地拍在玄关柜上,翻到的正是第七页。
沈确凑近一看,那行小得像蚂蚁的附加条款瞬间映入眼帘——五千万违约金。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八度:“五千万违约金?
你当初故意不提醒我!”
“白纸黑字,愿赌服输。”
叶南洲微微俯身,身上烟草味和冷冽的松香气息扑面而来,他伸出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沈确的颈动脉,“沈少爷现在有两个选择——”,他刻意顿了顿,“留下,或者倾家荡产。”
沈确猛地挥开他的手,动作太猛,行李箱“哐当”一声倒在地上,里面的衣物散落一地。
最上面那件,正是叶南洲上个月生日时送他的高定西装,此刻被压得皱皱巴巴。
空气瞬间凝固,气氛剑拔弩张。
“原来你连这个都打算带走?”
叶南洲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他一把扣住沈确的手腕,将人狠狠按在墙上,“看来这三年,沈少爷演得很入戏?”
沈确吃痛,却依旧倔强地昂起下巴,梗着脖子回怼:“叶总不会连一件衣服都这么小气吧?
难不成这衣服里藏着你的‘传家之宝’?”
说着,他还故意扭了扭腰,腰间那条歪扭的领带跟着晃了晃,“要不我把这条‘宝贝’领带也还给你?”
叶南洲的目光落在沈确腰间的领带上,微微一怔,随即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你这是干什么?”
沈确眼珠子一转,突然来了兴致,他扭动着身子,像个跳滑稽舞的小丑,扯着嗓子喊道:“看我,时尚界的新宠儿,自创‘领带腰饰风’,怎么样,叶总,有没有被我的时尚品味惊艳到?
说不定明天就能上热搜,#沈确引领领带新风尚#,到时候你可别嫉妒!”
叶南洲看着他这副活宝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刚想开口,沈确却突然伸手,一把扯下腰间的领带,在叶南洲眼前晃了晃,然后猛地抽向他。
“这一下,是为了这三年的憋屈!”
沈确边抽边喊,“还有这一下,是为了你藏着掖着的违约金条款!”
叶南洲侧身躲开,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他一把抓住领带,将沈确拉进怀里,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织在一起。
“闹够了没有?”
叶南洲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隐忍。
沈确被他突然拉近,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说:“没闹够!
五千万是吧?
叶南洲,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
窗外,惊雷乍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仿佛也在为这场激烈的交锋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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