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玉案·鸩吻"夫人,该喝药了。
"青玉碗中褐色的药汁映着烛火,像凝固的血。
我望着萧景珩递过来的手,那枚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与他眼尾那颗朱砂痣同样猩红。
这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他亲手将鸩毒灌入我喉中,第二次他站在廊下看我被乱箭穿心,现在他又端着这碗掺了牵机药的安神汤,用那双含情目温柔地注视我。
我忽然笑起来,接过药碗时指尖拂过他手腕内侧的疤痕。
那是三年前他为我挡刀留下的,如今想来,那场遇刺原就是场自导自演的戏。
"夫君今日熏的桂花香,倒是特别。
"我垂眸望着药汤表面泛起的涟漪。
前世临死前,我在他衣襟间闻到了同样的香气,混合着血腥味,甜得发腻。
萧景珩的笑容僵了一瞬,广袖下的手指微微蜷起:"翎儿不喜欢?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
当年他扮作落难书生被我救回苏府时,身上就带着这缕若有若无的桂香。
我抚摸着腕间玉镯,内侧的"景"字刻痕深深陷入皮肉。
这个亲手为我戴上的信物,此刻却像烧红的铁箍般灼痛。
窗外惊雷骤起,雨丝裹着桂花瓣扑进窗棂。
我仰头饮尽药汁,熟悉的绞痛从五脏六腑漫上来时,突然伸手扯开他的衣襟。
一枚挂着红绳的玉坠从层层锦衣中跌落,与我院中那株老桂树上挂着的祈福牌撞出清脆的响。
"原来婉娘,也爱桂花啊。
"我咳着血笑起来,看着那枚刻着"婉"字的玉坠在暴雨中摇晃。
三日前我在书房暗格里发现的玉镯,内圈同样刻着这个字。
萧景珩终于变了脸色。
他钳住我下颌的手在发抖,朱砂痣被烛火映得宛如一滴血泪:"你何时......""在你书房看到那对玉镯的时候?
还是更早?
"我摸索着枕下的匕首,刀柄上嵌着的东珠沾了冷汗,"或者该问,萧公子究竟要杀我多少次才够?
"第一世我死在洞房花烛夜,第二世死在凯旋庆功宴,这一世......我望着窗外被暴雨打落的桂花,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清晨。
七岁的我蹦跳着穿过回廊,看见父亲提着血淋淋的长剑从地窖走出,脚下躺着十几个戴镣铐的孩童。
其中有个额间点着朱砂的少年,左腕系着褪色的红绳。
雷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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