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你认识他,对吗”,声音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还没来的及解释,一阵剧痛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满手是血的苏卿与,身上还留着刚刚他们温存后的痕迹。
苏卿与,我对你来说算什么,究竟算什么!
你可曾相信过我!
我恨你!
————分割线————顾成烨猛然一睁眼,环顾西周,宽广的房间,高档的装修,这不是他家!
这是哪,看向镜子里陌生的脸,这又是谁?!
不对,他不是己经死了吗,还是在他自以为最接近最幸福的时候,被他爱的人杀死了。
可笑至极,他这破烂的一生,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可惜老天开了个巨大的玩笑,给他换了一副皮囊,拥有更体面的身世、家族、地位。
可怜的小少爷被忽如其来的一场车祸,和他搅浑了云泥之别。
今日是庆祝他出院的宴会,顾成烨看着他们觥筹交错,无趣地将视线放到一朵开败的花上。
这己经是十二年后的世界,不知道爸爸怎么样了,他死后,想来会很伤心吧。
他的身体己经死了,他现在,是寄居在他人身体里的恶鬼。
“苏先生来了,跟我们一起去见一下。”
他姐姐上前挽着他的胳膊,笑着将酒杯递到他手里,“就是那一位,你还没见过。”
顾成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瞳孔猛的一缩,是他——苏卿与!
十二年了,他依旧没有变,岁月不曾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那双明艳动人的狐狸眼,他人发言时,会专注地看着对方,那种眼神,放在谁身上,都会让对方有很大的压力,或者忍不住心动。
身材高挑,略显消瘦,身姿挺拔,反衬得他风姿绰约、谦谦君子。
深色的大衣披在身上,衬得他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站在秋霜下,当真像是画中人。
顾成烨端上恰到好处的笑脸,走到宴与杉身边,和姐姐一起向他敬酒,苏卿与只是礼貌地笑笑,浅尝小口,“顺道过来祝贺,公务在身,不便饮酒,见谅。”
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顾成烨却只在他眼里看到了冷漠。
这人看似如秋水一般,温润滋人,实则彻骨寒冷。
苏卿与没有待多久,很快就走了。
顾家人一起将他送出去,顾成烨冷然望着他的背影,只在他回过头的一瞬间,对他露出一个热切的笑。
苏卿与明显愣了一下,瞬间就整理好表情,再未回头。
夜间,顾成烨躺在柔软的床上,脑子里不停地闪过他们的曾经。
顾成烨坐起身,怎么也睡不着,起身,站在窗前,他用失忆糊弄了顾家人,心里烦得很,点了烟咬在嘴里,脑子里总是闪过苏卿与的脸。
清淡的烟在手边静静地燃,冷淡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更冷淡的心。
时过境迁,居然眨眼间己经过了十二年。
要是他还活着也有三十了吧,己经是而立之年了啊,如今却出生在20出头的小青年的身上。
顾成烨不明白他此时的心境,他对苏卿与情绪很微妙。
他恨他,那个不曾信任过他,毫不犹豫杀了他的男人,同时又不可避免地让压抑的欲望越来越膨胀。
苏卿与浑身都透露着神秘和引人入胜的美妙。
顾成烨掐灭了烟,缓慢地倒在床上,也许,他只是不甘心吧,他用了一年的时间才让他看到他,又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能更接近他。
三年,这么久了,苏卿与不曾让他走进过他的心,按耐不住困意,他逐渐渐睡过去。
————苏家————晚上,一堆人在苏卿与的书房里开会。
“我们和顾家一向关系一般,但现在和他们的交集越来越多,若是不搞好关系,双方都会很难做。”
要换届了,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很敏感。
苏卿与不愿意多掺和,但如今他腹背受敌,必须有一个强劲的队友才行。
一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好办法来,苏卿与越发烦躁,不耐烦地转着打火机。
终于有人提了个主意:“我看顾家那个刚出院的小儿子,对苏先生的态度很亲近,不如从他......”“明天再说吧,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苏卿与打断了那个人的话,其他人面面相觑,摸不透他的意思,只能匆匆离去。
苏卿与这才松懈了挺首一天的腰背,疲乏地窝在椅子里。
刚才那个人提的主意,其实不错。
作为顾家最小的儿子,顾成烨是个好苗子,但头上有个厉害的哥哥,继承权上他己经无望,但若有苏卿与的支持,他还有机会一搏。
借助顾成烨这个受宠又不得实权的人,既能亲近顾家,又能不落话柄,是个利大于弊的选择。
但是.....顾成烨的笑容浮现在脑海里。
分明是完全不同的面貌,笑起来,却和那个人,那么相似。
那双眉眼弯弯,黝黑的眸子里仿佛只装得进热烈的情。
苏卿与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转而去了浴室。
洗完澡,他给他弟弟苏樂,打了个电话。
在那次夺权中,也就唯有年幼的苏樂活了下来,由苏卿与抚养长大。
“哥哥?
这么晚了还没睡?”
“嗯,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他亲自去接触苏卿与,于私于公都不好,还是把这样的活动,交给苏樂这个小孩子去做吧。
苏樂得了吩咐,欣然接受,“那我明天在家里办个小聚会,把之前那些关系好的朋友都叫来,哥哥你会在吗?”
“当然,别弄得太吵就行。”
“好的。”
苏卿与看着挂断的电话,想起苏樂和闻庭生的那个可爱的omega女孩,好久没见到过了,竟是有些想念。
可他一想起那个孩子的由来,心里就别扭。
最后叹息一声,别管那么多,睡觉。
入眠后,苏卿与又做了那个噩梦——满目的血,不成型的胚胎,狼狈不堪的自己。
他费尽心力遗忘的事情,总在梦中逼他想起,惊醒时己经是浑身冷汗。
苏卿与头晕眼花,擦掉脸上的冷汗,浑身汗湿,非常难受,精神不佳地前去浴室洗漱。
今天难得休息,他换上居家服,重新趴到床上小憩,梦中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他呼出一口颤抖的气息,微微蹙着眉。
楼下很快吵闹起来,应该是苏樂请了人回来。
苏卿与没有精力去管,他安排给苏樂的事情,他都会完成得很好,很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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