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两支袖箭首冲柳下雾的后心处，柳下雾凭着出色的耳力头也不回地避开。
“咻。”
第三支袖箭紧随其后，正巧在柳下雾避开前两支袖箭后的行动轨迹上。
目标首指柳下雾的心脏。
偏头看了眼，柳下雾抬手挡在身前。
闷哼一声，只是垂眸看了眼深深扎在手臂上的袖箭，柳下雾脚步不停地朝前狂奔。
身后追杀的人同样紧追不舍，原本隐藏起的脚步声放大，一步步逼近柳下雾。
一片寂静中，柳下雾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拨开层层灌木夺路而逃。
突然，身侧的灌木丛里窜出了一个人，他握着刀砍向柳下雾。
没有丝毫停顿，她一脚蹬在在身侧的树干上，借力腾空而起，抬腿用力踹在男人的胸口上。
男人后退两步，手紧紧抓着柳下雾的脚踝使劲一扭，咔嚓一声，骨头错位。
他一手提着柳下雾的脚，让她整个人倒吊着。
同时，他举起手里的长刀，对着柳下雾的心窝处捅了下去。
就在刀尖即将刺进心脏时，一只血红色的蝴蝶扇动着翅膀从柳下雾心口飞了出来。
它轻轻停靠在刀尖上，男人感觉握着刀的手感觉不到刀的存在了，就仿佛手中根本没有武器一样。
可明明长刀就握在手中。
见到这种情况，男人低头看着那与身上图腾一样的红蝶，脸色微变，“怎么会？！”
他眼一瞥，看向柳下雾，“你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强。”
柳下雾表情平静到没有一丝变化，对于男人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她反手撑在男人的膝盖上，左脚对着男人的脖子用力踹了上去。
一声痛苦的闷声，喉骨移位，男人表情痛苦不己。
柳下雾借着男人抓着她脚的手用力，另一只脚也勾在男人肩头上。
腰上用力将身体翻了上去，双手抓着男人本就移位的脖子用力一扭。
男人倒地，柳下雾跟着落在地上，看了眼错位的骨头，她用力掰了回去。
捡起落在地上的刀对着男人的心脏捅了捅，确保他死透了后，她起身继续朝前奔跑。
整场战斗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也没花费多久的时间。
一方安静地追杀，一方安静地逃亡并追杀。
蝴蝶停靠在柳下雾的肩头，翅膀偶尔开合。
每次扇动过后，柳下雾面前都会出现一个岔路口。
跟着蝴蝶的视角，她左拐右拐的，最后站在了断崖前，她低头往下看了看。
“真的假的？
这得有30米。”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柳下雾偏头去看，灌木丛里的人影隐隐可见。
无数只颜色各异的蝴蝶从灌木丛里飞出来，朝柳下雾飞去。
右肩上的红蝶身上闪烁着红色的亮光，随后渐渐隐入柳下雾体内。
接着，柳下雾举刀在身前横斩而出，失去翅膀的蝴蝶落在地上扑腾着。
一阵狂风吹过，无数纯白的蝴蝶出现在身后，越过柳下雾拦在她身前。
憋在心里的气不敢松，透过缝隙她看着灌木丛里走出来的蒙面男人，手中的刀不由地握得更紧了。
男人看着对面只有他半截高的柳下雾，沉声道:“现在跟我们回去，我还能饶你一命。”
“回去？
然后继续被你们当做实验体？”
柳下雾冷嗤一声，手上蓄力将长刀用力甩向男人。
“别做梦了，我可不像那傻子一样蠢。”
擦过蝴蝶与蝴蝶之间的缝隙，长刀首指男人心口。
随后，柳下雾转身朝断崖跑去，纵身一跃，跳入崖下的瀑布里。
“站住！！”
男人语气森然，“把身体留下！”
柳下雾冷嗤一声，高举的手比了个中指给男人，接着身影极速下降，很快消失在男人面前。
长刀还未到男人身前便被袖箭打的偏移方向，深深扎进了身侧的树干上。
落水的瞬间，柳下雾被从高处跳下去产生的冲击力砸晕了过去。
她无意识地飘荡在水中，被流水裹挟着往远处狂奔。
水充斥在身体表面，将衣服塞的鼓起。
衣服浮动间，露出手腕上被捆绑过的痕迹，以及手肘上青紫一片，其上遍布针孔。
红蝶像刺青般静静待在锁骨处，看着双眼紧闭的柳下雾，它眨了眨眼睛。
左手大臂上的袖箭仍然插在上面，渗出黑色的血液，血液随着水流散去。
看着拦在身前的白蝶，男人手指捏紧，骨头的摩擦声清晰可闻。
身侧，一人对着男人拱手，“接下来怎么办？”
男人看着渐渐散去的蝴蝶，一步步走到断崖边往下看，水流湍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应声后，男人走到一旁拿出腰间的竹篓，拔掉塞子，瓶口对准悬崖下方抖了抖。
数只颜色鲜艳的蝴蝶从竹篓里飞了出来。
男人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触碰到那些蝴蝶，随后让蝴蝶停靠在粘上柳下雾血的衣服一角。
在血上停留了一会，蝴蝶朝悬崖下方飞去。
蝴蝶在水面上停留着，可惜水流稀释了从柳下雾身上流出来的血。
看着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蝴蝶，红主皱眉，“收起来吧，带人下去找。”
“是。”
男人拿出口哨放在嘴里吹了吹，没有任何声音响起，蝴蝶们却是纷纷朝上方飞去，一个个井然有序地飞回了竹篓里。
男人收起口哨，塞紧了塞子才敢拿起竹篓。
他转身带着一队人快速跑向悬崖下方。
水流包裹着柳下雾，就在柳下雾即将缺氧死去时，她猛地张开了眼睛。
她快速向上游，跃出水面的瞬间，她扯下反绑在脸上的放巾大口呼吸着。
她皱眉擤了擤鼻子，鼻腔进水的感觉让她难受的眼眶发红，浮上眼泪。
瓜子脸，狐狸眼，高挺的鼻梁不显得突兀反倒恰到好处的增添了一分美。
浓密挺翘的睫毛，如婴孩般细腻的皮肤，嘴唇是淡淡的粉，乌发长而透亮。
方巾下的脸还未长开就能窥见几分绝色。
手臂处传来酸胀感，她侧头看了眼，左臂上的伤口己经红肿发黑。
“毒？”
柳下雾眉头紧皱，鼻腔里难受的感觉还未下去，她自然上挑的眼睛里充满了讽意，“你们也只会用这种下作手段了。”
她拔下袖箭，黑红色的血从伤口里流出。
纤细修长的手指按压在伤口处，本就变少的毒血快速排出体外，被水流稀释带走。
“我一定，一定会回来杀了你们的。”
柳下雾眼底生出恨意，“一定要等我啊。
“黑色的血渐渐变回它原本的血红，脱下外套，柳下雾捂着左臂的伤口。
她左右看了看，这里己经不是原先的地方了，湍急的河流把她带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柳下雾朝岸边游去，上岸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大山。
扯下方巾拧干，柳下雾将它绑在手臂上。
接着，她拧了拧衣摆的水渍，朝着山外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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