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蓝白相间的条纹,缠绕住他的全身。
刻着我名字的手环,环绕在他的胳膊上。
姓名:王阴病症:重度妄想症精神病患者。
......“王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如果他能协助的话......”声音被蒙上了一层膜,吱吱呀呀的。
“王先生,王阴的状况不是特别乐观。”
“他的精神状态依然十分糟糕,甚至难以正常的进行对话,恐怕要帮上忙的话,很难。”
吱吱呀呀的声音停了下来,那层鼓膜被撕开,吹散了地上的粉末。
门被关上,王阳穿过金黄的云层,右脸抵着光,站在了我面前。
另一半背着光,被压在乌云之下,像两个人,用针和线拼凑在了一块。
“王阴?
照片上的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王阳从口袋拿出一张照片,配色很昏暗,结构更是杂乱无章。
好像柳絮被雨水浸泡,重重的的叶片,死沉的裹着被树虫啃食到不像样的树干。
我知道这是一个人,但我认为它更像是柳树。
“它死了?”
王阳向前靠的更近了,乌云在他的身上被放大。
“他死了,你知道他怎么死的?”
“我知道,柳树不该在水里,它应该在土堆里。”
“雨太大了,它害怕,是水杀死了它。”
“我看见了它被泡在水里,得不到一点干涸,连我自己也差点掉了进去。”
王阳低下头,揉了揉鼻梁,整个人又被分成了两半,一边是晴天,一边是乌云。
首到那层鼓膜再次被打开,又被关上。
“一旦他有好转,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的,王先生,他刚吃完药,也差不多要休息了。”
吱吱呀呀的声音逐渐消散。
......“阳哥,赵远志的案子,你有头绪吗?
他的父亲过来问进度了。”
从医院走了出来,不知道多久,我站在调查组的办公室。
江雪拿着赵远志的资料走了过来,我接过了资料,又仔细端详了一遍。
“从赵远志的亲属,朋友那边,我几乎了解了他的生平。”
“据他们所说,赵远志生性开朗活泼,浑身正能量。”
“而且他从小就是个很好的孩子,理论上,应该得罪不到任何人。”
这个案子己经缠了我一个多星期,我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赵建国认定,他的儿子死于非命。
并且从各项证明及陈述当中,赵远志也几乎不可能会自己从从十八楼跳下去。
可惜就可惜在那天石坪路的电路刚好维修,监控无法正常运作。
“先去跟赵先生反馈一下进度吧。”
从办公室出来,隔开两个房子就是会客厅,赵建国站在门口等着。
孙梅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儿子的照片,掩着自己的脸。
首到听到我的脚步声,两人这才走了过来。
“王侦察,我儿子的调查情况,现在有线索了吗?”
赵建国是一个精瘦的中年老头,之所以说他是中年老头,是因为我看过他的资料。
西十几岁的年纪,整张面孔上却布满了随处可见的皱纹,像是开发过度的残地。
“对不起,赵先生,赵远志一案,目前进度比较缓慢。”
“唯一的线索就是赵远志的那个同学李乐,可是我昨天也己经去询问过了。”
“他们最后的一通电话也只是简单的对话罢了。”
“具体的通话内容,对于案件也基本没有任何的帮助。”
赵建国就好像在悬崖边抓到了一根藤蔓一样。
“是吧!
我就知道,我儿子一定是被别人给害了,才会从十八楼摔下去!”
“命苦啊,我用了大半辈子,养了这么好的儿子,就被那个恶魔给害死了。”
中年男人的眼泪,从赵建国的脸上流了下来,孙梅和他抱在一起痛哭着。
我几乎每月都会遇到很多这样子的场面,虽然对于当事人来说是残酷的。
但是对我来说,也许是见多了,也就没了情绪,只是当任务一样,一定要找出凶手。
等到赵建国离开了之后江雪找到了我。
“阳哥,这么一来的话,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好追查的了。”
“而且,我总觉得李乐肯定有问题。”
江雪是专攻心理的教授,在大学毕业之后就来到了调查组,是我的手下。
我好奇地看向了她。
“昨天我们去他家询问他的时候,我感觉他在撒谎。”
“虽然不敢确定,但是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更偏向于李乐。”
我查过赵远志在学校里面的成绩单,他的成绩十分优异。
几乎稳占各科目第一,紧随其后的就是李乐。
那时候其实我也有些怀疑,但是我不敢下定论。
江雪的一番话,倒是让我重新理清了思路。
“老马,别摸鱼了,开车,跟我和江雪一起去趟李乐家。”
坐在角落软椅上的是马前,他的年纪是最老的,也是最会摸鱼的。
当然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人来到我的团队。
老马虽然摸鱼,但是他却是我们团队最靠谱的后勤。
做这一行,往往会遇到许多情绪失控的家属,在这个时候老马的用处就出现了。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处理任何的突发情况,例如亲属暴动,设备故障等等。
也是跟了我三年之久的老员工,加上他是他家中的顶梁柱,我自然而然不会太苛刻。
老马抓起长袖披在身上,拿起车钥匙二话不说就朝着停车场走去。
“阿阳,呐,你自己说的,如果你忘了吃药,我要负责提醒你。”
老马坐在主驾驶等着我和江雪,我刚坐上副驾驶,老马就把一个小瓶子递了过来。
“我吃过了,老马,谢谢,下次记得数清楚里面还有几颗药再说我没吃。”
老马从裤兜拿出手机,打开相册。
“自己看你吃没吃,毕竟老马,使命必达!”
看着相片中,地上碾成粉末状的药丸,一时间我也懒得解释,抓起药就吞了进去。
“别把自己压的那么紧,年纪轻轻就生了这种病。”
“得了,老马,我都吃了,你就少说废话吧,赶紧开车。”
江雪早就司空见惯老马跟我互杠,只是在后座偷笑。
老马之所以没 被我调走,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他的车技确实很好。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就赶到了李乐家门外。
我关上车门,想着该怎么试探李乐。
却没想到,李乐的房间中,竟然有阵阵烟雾溢出,江雪也发觉异常。
还没等老马下车,我和江雪拔腿就朝着他们家中跑去。
“难道,赵远志的死,真的跟李乐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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