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四十分，闹钟的电子音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陈昊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瘦长的手臂，摸索着按掉闹钟。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浓密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一小片阴影。
"再睡五分钟..."他含糊地咕哝着，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沙哑。
阳光透过浅蓝色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的书桌上——那里杂乱地堆着几本漫画书、一个素描本，还有昨天刚领的迷彩军训服。
一只圆珠笔滚落在迷彩帽旁边，笔帽不知去向。
当陈昊然再次睁开眼睛时，阳光已经变得刺眼。
他猛地抓起手机——7:28！
军训集合时间是7:30！
"我的老天爷啊！
"他骂了起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结果被缠在腿上的被子绊了一下，膝盖重重磕在木地板上。
他顾不得疼痛，三下五除二套上迷彩T恤和裤子，抓起帽子就往门外冲。
镜子前匆匆一瞥，他看到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像被电击过一样支棱着，眼睛下面还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昨晚熬夜看新出的漫画，现在报应来了。
陈昊然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帆布鞋的鞋带松散着，在楼梯上啪啪作响。
他一边跑一边试图把帽子戴正，却发现帽子里面还塞着昨天的臭袜子。
"靠！
"他嫌弃地把袜子塞进裤兜，胡乱抓了抓自己那一头不服帖的黑发。
他的头发天生有些自然卷，睡了一夜后更是乱得像鸟窝。
七点三十五分，陈昊然气喘吁吁地冲到操场边缘。
阳光下，十几个整齐的方阵已经列队完毕，迷彩服在晨光中连成一片绿色的海洋。
他的班级就在第三方阵，班主任李老师正站在队伍前面看表。
陈昊然猫着腰想偷偷溜进队伍，却被一声炸雷般的吼声钉在原地："那个迟到的！
立正！
"整个操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陈昊然感觉后背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迷彩服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他僵硬地转过身，看到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的军官正大步向他走来。
"报、报告教官，我是高一七班的陈昊然..."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发烫，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教官在他面前站定，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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