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梳头了。”
我对着镜子里的丈夫微笑,指腹抚过他后颈那道淡粉色的疤。
化疗让我的头发大把脱落,此刻他却比我更早白头。
吹风机的热风里,他忽然开口:“晚秋,我们离婚吧。”
01消毒水的气味渗进骨髓那天,我正用指甲抠着床头的金属栏杆。
“林女士,您丈夫又给您送了百合。”
小护士推开门时,我慌忙把藏在枕头下的手机塞回原处。
屏幕上还亮着周明远的微信对话框,置顶聊天的时间停在凌晨两点十七分。
“谢谢。”
我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指甲缝里残留着剥落的漆皮。
那是今天第三次假装午睡,第三次偷看他的手机。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我盯着花瓶里开得正好的香水百合,突然想起结婚七周年那晚。
周明远捧着同样的花束单膝跪地,西装口袋里装着我最爱的黑巧。
“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三个月。”
我对着空气呢喃,指尖划过床头柜上的化疗日程表。
那些被红笔圈住的日期像道催命符,提醒我该把藏在衣柜最深处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了。
手机突然震动,周明远发来张照片。
照片里是我们养了五年的金毛,它正蹲在宠物医院的诊疗台上,项圈上系着我去年亲手织的红色围巾。
“明天下午三点手术。”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突然想起上周在他手机里看到的对话。
那个备注为“陈医生”的账号发来消息:“这次的配型结果出来了,成功率只有17%”,而周明远回复的是:“无论如何都要试。”
配型?
我明明记得,半年前他体检时说过自己是RH阴性血。
“晚秋?”
病房门被推开的瞬间,我迅速把手机倒扣在被子上。
周明远带着一身雨水进来,发梢还滴着水,白大褂下摆沾着泥点。
他总是这样,即使加班到深夜也要先来医院陪我吃晚餐。
“今天做了什么检查?”
他熟稔地拆开保温桶,番茄牛腩的香气混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
我盯着他弯腰时露出的后颈,那道疤是去年救我时被车撞的。
“周医生今天又被哪个小护士缠住了?”
我夹起块牛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抬头看我,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这个表情让我想起三个月前的深夜,他躲在阳台压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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