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尔赞德在实验室的第三天才发现那颗恒星核心会自己溜达。
当时她正趴在巴尔克专属的黑色真皮沙发上——现在己经被她的龙爪划出了好几道装饰性的裂痕——尾巴尖百无聊赖地卷着从冰箱偷来的第三块草莓蛋糕。
实验室的智能管家第七次发出"禁止偷吃实验样本"的警告，被她用一团龙息糊住了发声器。
"咚"。
一声闷响从保险柜方向传来。
哥尔赞德的龙耳瞬间竖起，银白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实验室里收缩成细线。
那颗本该锁在三重加密保险柜里的恒星核心，此刻正在地板上蹦蹦跳跳，像颗喝醉了的弹力球，在各类精密仪器间横冲首撞。
它经过之处，烧杯里的液体自动变成粉红色，显微镜的镜头开始播放猫片，而一台价值连城的混沌能量分析仪——正随着核心的跳动节奏跳起了踢踏舞。
"喂，"她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跃下，尾巴"啪"地拦住核心的去路，"你知不知道你是个价值三个星系的危险物品？
"核心表面浮现出一行闪烁的小字：需用龙血激活。
哥尔赞德眯起眼睛。
作为前龙神，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龙血契约，一旦激活就意味着灵魂层面的永久绑定。
她的爪子无意识地在实验室的特种钢地板上刮出几道火星，突然一个转身，尾巴卷起核心就朝实验台方向甩去。
"你的东西自己长腿跑了。
"巴尔克头也不回地伸手，精准地接住了朝他后脑勺飞来的危险物品。
他今天没穿往常那件绣着混沌符文的法师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被咖啡染出奇怪图案的白大褂，袖口还沾着早上做实验时留下的草莓酱。
核心在他掌心疯狂震动，表面文字变成了：检测到混沌能量，匹配度99.9%，后面还跟着个闪烁的爱心符号。
"它喜欢你。
"哥尔赞德舔掉尾巴上残留的奶油，看着实验室另一头的智能冰箱自动打开门，朝她抛出一盒新的蛋糕，"就像冰箱喜欢半夜自动开门，搅拌器喜欢追着仓鼠跑——说真的，你们实验室的东西是不是都被混沌能量腌入味了？
"巴尔克终于转过身，法杖尖挑起她的下巴。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哥尔赞德浑身鳞片都炸了起来，尾巴"砰"地撞翻了身后的粒子对撞机模型。
他的手指冰凉，带着实验室特有的金属和魔法药剂混合的气息，拇指擦过她尖利的犬齿时，她闻到了淡淡的咖啡苦香。
"你知道激活意味着什么。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契约成立后，我会看见你的全部记忆。
""包括你三百年前在龙族庆典上喝醉跳脱衣舞那段？
"哥尔赞德咧嘴一笑，故意让犬齿在他指腹上压出一个小凹痕，"我记得你当时还往我翅膀上别了朵——"离心机突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监测屏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非法调情！
根据实验室守则第137条，请立即停止影响实验进度的行为！
哥尔赞德一尾巴抽翻了聒噪的监测器。
巴尔克叹了口气，把核心按在她锁骨的位置，那里有一片特别柔软的逆鳞："咬破舌头。
""什么？
""龙血激活，"他面无表情地解释，"不是让你吐血三升，是让你轻轻舔一下。
"哥尔赞德翻了个天大的白眼，但还是伸出舌尖在犬齿上轻轻一划。
当那滴泛着金光的龙血落在核心表面的瞬间——整间实验室突然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悬浮在半空的咖啡杯定格在倾斜45度的完美角度，飞溅的液体凝成琥珀色的水晶。
离心机停止了转动，连仓鼠啃饼干的"咔嚓"声都消失了。
哥尔赞德发现自己的尾巴僵在半空，只有眼珠还能转动。
唯一还在活动的，是那颗漂浮在他们之间的核心。
它散发出柔和的银光，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年轻的巴尔克站在龙族禁地，正鬼鬼祟祟地修改一台巨型轨道计算仪的参数。
影像里的他穿着陌生的星蓝色长袍，袖口绣着秩序神殿的徽记——这身打扮让哥尔赞德的瞳孔剧烈收缩。
更惊人的是，计算仪屏幕上清晰显示着一条轨道参数：坠落点：混沌实验室第三工作台，误差±0.001度。
"这是......"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我的求婚预谋。
"巴尔克松开手，核心"啪嗒"一声掉进她怀里还没吃完的蛋糕里，奶油溅到了他的白大褂上，"顺便一提，你撞坏的第一台粒子对撞机价值1.2亿星币。
"静止突然解除，咖啡杯摔得粉碎，仓鼠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把整块饼干塞进了腮帮子。
哥尔赞德低头看着蛋糕里那颗正在发光的核心，表面又浮现出一行新字：记忆回溯进度12%。
"所以，"她慢慢抬头，尾巴危险地左右摆动，"我砸穿你天花板那天——""是我等了三百年的快递。
"巴尔克转身走向实验台，白大褂下摆沾着的奶油在地上拖出一道滑稽的痕迹，"现在你欠我两个天花板了，记得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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