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获得奖励：体力值 + 10，基础工具制作图纸。”
机械的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时，我正扶着安全区锈迹斑斑的铁门剧烈喘息。
门外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像无数根钢针，透过厚重的铁板刺进耳膜，冷汗顺着脊梁骨滑进裤腰，与伤口渗出的血混在一起，在脏兮兮的 T 恤上晕开深色的污渍。
铁门上斑驳的油漆早己脱落，露出暗红的锈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仿佛是这座安全区凝固的血泪。
低头看着手臂上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如绽开的黑红色花朵，鲜血却诡异地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蓝光。
那些幽蓝纹路如同活物，正顺着血管缓缓攀爬，和系统绑定我时出现的图案如出一辙。
我下意识用另一只手去抓挠，却被突然响起的女声惊得浑身一颤。
“你没事吧？”
带着哭腔的询问从身侧传来。
转头看见便利店救下的年轻母亲苏晴，她正用破旧的裙摆轻轻擦拭孩子脸上的泪痕。
小家伙叫乐乐，蜷在她怀里沉沉睡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粉嫩的小手无意识攥着她褪色的衣角。
苏晴眼圈通红，眼神里除了劫后余生的恐惧，更多是近乎虔诚的感激：“谢谢你，要不是你……”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颤抖的指尖悬在我伤口上方，又怯生生地缩了回去。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道新鲜的抓痕，结痂处还泛着血丝，像是在逃亡过程中被丧尸抓伤，却为了保护孩子强撑到现在。
尖锐的哨声突然撕裂空气。
六七个手持武器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月光照在他们身上，金属刀刃泛着冷光。
为首的男人陈昊身材魁梧得像座铁塔，左眼下方的疤痕蜿蜒至嘴角，随着他的动作狰狞地扭曲，活像条随时会扑上来的蜈蚣。
他的作战靴踩过地上的碎石，发出 “咔嚓咔嚓”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新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喉结滚动时，脖子上凸起的青筋跟着跳动。
我攥紧藏在背后的拳头，简单复述了从宿舍逃到仓库的经历，刻意略过系统激活的细节。
陈昊听完，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登记处往那边。”
他用刀柄指了指身后的铁皮屋，“记住，这儿不养闲人。”
他转身时，我瞥见他腰间别着一把军刺，刀鞘上刻着模糊的编号，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跟着他穿过安全区，腐臭味渐渐被烟火气冲淡。
破旧的建筑外墙上焊满钢筋，窗户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只留下巴掌大的瞭望孔。
墙角堆着用汽油桶改装的炉灶，几个幸存者正围着铁锅分食浑浊的菜汤，见我们路过，纷纷停下手中动作，警惕的目光像芒刺般扎在背上。
我注意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用布满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菜叶分给身旁的孩童。
老人脸上布满岁月的沟壑，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无尽的沧桑，而孩童纯真的眼神里，还残留着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信任。
登记处是间集装箱改造的屋子，铁皮内壁贴满泛黄的告示。
陈昊甩给我半块发霉的面包，碎屑落在登记册上，和干涸的血迹混在一起。
“老周能处理伤口。”
他点燃一支皱巴巴的香烟，火苗照亮他眼底的血丝，“不过他脾气臭得很，问什么都别乱答。”
香烟的烟雾缭绕间，我瞥见他后颈处有道烧伤的疤痕，形状像是某种不规则的符号，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个未解的谜题。
咬下面包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
我差点被噎住，看着悬浮在视网膜上的文字，心跳骤然加快。
升级图纸？
消耗的体力值竟和任务奖励分毫不差！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鬼使神差选择确认。
刹那间，伤口处传来滚烫的灼烧感，蓝光如潮水般漫过创面，撕裂的肌肉发出细微的 “咔咔” 声，肉眼可见地愈合。
皮肤下的组织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重新编织，那种又痒又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颤抖。
“见鬼！”
陈昊的惊呼让我猛地抬头。
他死死盯着我的手臂，香烟从指间滑落都没察觉。
我强装镇定地扯动嘴角：“可能…… 可能是止血了。”
喉咙发紧，声音像是从砂纸磨过。
他狐疑地盯着我看了半晌，最终只是哼了声，掐灭烟头带我走向医疗室。
一路上，他不时用余光打量我，眼神中充满警惕与疑惑。
推开门，刺鼻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
戴着圆框眼镜的老周正用镊子夹着不知名的组织，放在生锈的显微镜下观察。
听见动静，他头也不抬：“又一个不要命的？”
当目光扫过我完好如初的手臂，镊子 “叮” 地掉在金属托盘上。
“谁处理的伤口？”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细线。
我攥着衣角，手心全是汗：“路上随便包了包……” 老周突然抓起我的手臂，仔细端详伤口处残留的蓝光，嘴里喃喃自语：“这纹路，和那天夜里出现的……” 话没说完，他猛地松开手，转身继续捣鼓桌上的瓶瓶罐罐。
他的实验室里，堆满了各种奇怪的仪器和装着不明液体的试管，墙上还贴着几张手绘的图纸，画着类似系统界面的图案，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离开医疗室时，暮色己经浸透云层。
陈昊靠着路灯柱，指间新点燃的香烟明明灭灭。
“明天有趟物资搜集，城西超市还剩些罐头。”
他弹了弹烟灰，火星溅在我鞋面上，“三块面包，半壶水，干不干？”
我正要拒绝，系统界面突然炸开刺目的红光，隐藏奖励的提示让我呼吸一滞。
想起妹妹甜美的笑脸，想起老家破旧的房屋，我咽下口水，点头：“算我一个。”
陈昊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踉跄：“小子，别死在外面，安全区缺人手。”
他说话时，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为这个末日之夜增添了几分阴森。
第二天破晓，晨雾还未散尽，搜集小队己经集结在东门口。
手持霰弹枪的男人阿强，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反复擦拭枪管。
我注意到他枪托处刻着 “琳” 字，旁边还有朵褪色的小花图案，仿佛在纪念某个重要的人。
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林小冉，匕首在她手中翻转如蝶，锋利的刃口映出她眼底跳动的兴奋。
她腰间挂着个小巧的 MP3，时不时会哼起跑调的流行歌，歌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却也为这压抑的氛围带来一丝生机。
那个总低着头的中年人老郑，握着长矛的手不停颤抖，指节泛白。
他脖子上挂着串佛珠，每走一步就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为自己祈求平安。
踏出安全区的瞬间，腐臭的气息像实体般撞进鼻腔。
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肿胀的尸体，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不时有黑色液体从爆裂的血管中渗出。
有些尸体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仿佛在临死前还在拼命挣扎。
林小冉突然伸手拦住我，匕首精准刺进脚边诈尸的丧尸太阳穴，黑血溅在我裤腿上，温热又粘稠。
“小心点，这些家伙喜欢装死。”
她冲我挑眉，笑容带着几分张扬，“我以前可是电竞战队的，反应速度一流。”
她说话时，远处传来丧尸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让人头皮发麻。
行至第三个路口，系统警报尖锐响起。
我还来不及反应，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撕破长空。
巨大的阴影从楼顶笼罩下来，那只变异丧尸展开翅膀的刹那，我感觉连空气都凝固了 —— 它的鳞片泛着黑曜石般的光泽，每片都有餐盘大小，翅膀边缘生长着锯齿状骨刺，轻轻一挥，路边的轿车就被削成废铁。
更诡异的是，它胸口嵌着颗发光的晶体，隐隐和我的系统界面产生共鸣，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阿强率先扣动扳机，枪声在寂静的街道炸开。
子弹打在鳞片上迸出火星，却只留下浅白的刮痕。
变异丧尸发出愤怒的咆哮，翅膀掀起的气浪将老郑掀翻在地，长矛脱手飞出。
老郑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爬起来，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
我感觉肋骨像被重锤击中，在剧痛中激活 “破甲重击”。
当铁锹带着蓝光劈在怪物肩胛，鳞片迸裂的脆响让我几乎喜极而泣。
但变异丧尸突然发出高频尖啸，我的脑袋像是被塞进了无数根钢针，系统界面开始剧烈闪烁。
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失去了方向感。
战斗陷入胶着时，林小冉突然从侧面跃起，匕首首刺变异丧尸的眼睛。
怪物吃痛疯狂甩头，她在空中一个翻转，借力落在怪物背上，双手的匕首疯狂挥舞。
她的马尾在风中飞舞，脸上溅满了丧尸的黑血，却依然眼神坚定。
老郑趁机举起长矛，拼尽全力刺向怪物腹部柔软处。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嘴里大喊着给自己打气，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阿强的霰弹枪也一刻不停，轰鸣声中，怪物终于发出垂死的哀嚎，轰然倒地。
可它胸口的晶体突然炸裂，无数光点朝着我的系统界面飞来，我感觉脑袋要被撑爆，昏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仿佛看见那些光点组成了一个神秘的符号，一闪而逝。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安全区的床上，苏晴正在给我擦拭额头。
见我醒来，她松了口气：“你昏迷了整整一天，那个晶体……” 她欲言又止。
陈昊走进来，扔给我一个背包：“里面是你拼死带回来的物资，还有老周让给你的药。”
我打开背包，除了图纸和药剂，还有张字条，上面写着：“别让别人知道你的秘密，我能帮你。
—— 老周” 字条的边缘有些毛糙，像是匆忙间撕下的，上面的字迹工整却带着一丝颤抖。
窗外，丧尸的嘶吼声依旧，我摩挲着口袋里的药剂瓶，看着系统界面新增的 “晶体能量” 选项，心中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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