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厅穹顶的水晶吊灯在苏晚视网膜上碎成无数棱镜，她数着紫钻蝴蝶胸针在展台上振翅的次数——第三十一次。
这是母亲周翎自杀前典当的最后一件作品，蝴蝶左翼有道细微裂痕，像被月光劈开的星云。
"17号女士三百万第一次！
"苏晚握紧竞价牌，檀木手柄上的浮雕花纹硌进掌心。
三小时前她刚用这把编号牌划破陆沉舟的西装口袋，此刻残留的雪松香还在指尖萦绕。
二楼包厢突然传来机械运转声，防弹玻璃幕墙缓缓降下，露出男人线条凌厉的侧脸。
"五百万。
"陆沉舟的声音像手术刀切开奶油，拍卖厅响起压抑的抽气声。
他今天换了副金丝平光镜，镜链垂落在挺括的黑色西装领口，腕间深褐色的星月菩提佛珠贴着拍卖目录轻轻摩挲。
苏晚注意到他翻到的那页正是苏氏集团新收购的智能珠宝生产线。
"姐姐连这点钱都拿不出吗？
"苏瑶晃着香槟杯凑近，碎钻美甲在竞价牌上敲出细碎声响，"听说陆总最近在找私人珠宝顾问？
父亲说你要是能攀上这高枝......"冰凉的酒液溅上苏晚的手背，她忽然想起昨夜在老宅阁楼的发现。
那些被蟑螂啃噬的设计图里，母亲用颤抖的字迹写着："当苏家人开始对你笑的时候，记得在枕头下藏把刻刀。
""一千万。
"举牌瞬间，二楼落地窗映出陆沉舟微微挑眉的表情。
三个小时前的记忆突然涌入——当她假扮侍应生将偷拍的芯片抵在他胸口时，男人也是这样用佛珠缠住她的手腕："苏小姐的筹码，只够换苏氏集团监控室三十分钟。
"拍卖槌落下的轰鸣中，苏晚听见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母亲坠楼那天的阳光突然刺破记忆迷雾，她终于看清满地玻璃碴里闪烁的不是水晶，是散落的钻石原石。
六小时前，苏晚正蜷缩在苏氏集团通风管道里。
智能安保系统的红光每隔114秒扫过她的脚踝，这个数字恰好是母亲葬礼那天的气温。
透过百叶窗缝隙，她看见父亲苏明城正在把玩那枚紫钻蝴蝶胸针。
"周翎到死都以为能保住这些设计。
"男人将胸针扔进保险箱，金属碰撞声惊醒了沉睡的智能管家，"把拍卖会安防等级提到最高，特别是那个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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