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刃上的血珠滚落时,在枯草间砸出一串暗红的花。
萧景明的喉管断口参差不齐,像被野兽撕咬过一般,涌出的血泡发出"咕噜"轻响。
他修长的脖颈此刻扭曲成诡异的角度,下颌那道我前世曾无数次轻抚的淡疤,此刻正随着最后一丝生气消散而变得青紫。
血泊漫过他的玄色锦袍,金线绣的螭纹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
那张曾让我魂牵梦萦的脸浸在血水里,眉心的朱砂痣被血污遮掩,倒显得那双总是含情带笑的桃花眼愈发空洞。
他的唇色正在褪去,露出些许发青的齿龈——前世这双唇曾在我耳畔许下多少山盟海誓,而今却只能吐出带着血沫的"嗬嗬"声。
晚霞将天际染成赤红,云层像是被泼了朱砂的宣纸,层层晕染开来。
血泊倒映着这抹残阳,将萧景明的面容割裂成无数碎片。
他的手指还在抽搐,指尖沾着的泥土混着血迹,在地上划出歪斜的痕迹——那是个未写完的"药"字。
我握紧镰刀的木柄,掌心被粗糙的纹路磨得生疼。
刀锋上的血顺着沟槽流到手腕,温热的触感让我想起前世他最后一次抚摸我脸颊的温度。
那时的血也是这样温热,从我被杖毙的伤口里涌出,染红了他赐我的那件素白襦裙。
草叶上的秋露被血腥气惊扰,簌簌滚落。
一滴露水正巧落在他微睁的眼睑上,顺着眼角滑下,像极了前世诀别时他落在我颈间的那滴泪。
只是这一次,他的血与我的泪,终于调换了位置。
山风掠过时,带来远处寺庙的暮鼓声。
萧景明的衣袂在风中轻颤,露出后腰那道青龙纹身——此刻正被血水浸染,龙睛处的一点朱砂痣格外刺目。
那是药王谷影卫的标记,我前世至死都未曾发现的秘密。
最后一缕天光消失时,他的手指终于停止抽搐。
我松开镰刀,任它跌落在血泊里,溅起的血珠沾上裙角,像极了那年上元节,他为我簪上的那朵红梅。
前世记忆与此刻重叠,十六岁的我指节发白。
三天前这人也是这样躺在崖底,玄色锦袍被荆棘划破十七道口子,后腰青龙纹身渗着血。
前世,我采药时救了坠落悬崖的太子萧景明。
他声称要报恩,却不给金银,而是强纳我为奉仪。
然后转头他就忘了我这号人。
我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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