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把糊住视线的雨水,电动车轮轧过积水潭时,后座的保温箱发出“哐啷”响声。
手机在防水袋里震动第三次时,我终于把车刹在桥洞下,蓝色外卖服前襟正往下滴着褐色的奶茶渍。
“林小满你是不是脑子进水?”
站长在电话那头的咆哮刺破雨幕,“客户说你配送超时七分钟,奶茶洒了半杯还态度恶劣,这单投诉成立的话...”“可那栋写字楼电梯坏了,我爬了二十三...”“这个月绩效扣光。”
忙音像块冰碴子扎进耳膜。
我盯着手机里未结清的2876元罚款通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突然发现桥墩阴影里有团幽蓝的光在闪烁。
“谁家手机落这儿了?”
我蹲下身,屏幕裂得像蛛网的黑色手机突然自动解锁。
淡金色的波纹在屏幕上漾开,弹出个我从没见过的外卖平台界面。
“叮——您有新的命运订单。”
我触电般缩回手,手机却像黏在掌心似的。
暴雨声里混进机械女声:“检测到合适宿主,新手任务派送中。
请于凌晨1点前将雪菜肉丝面送至安宁巷44号。”
破晓早餐店的卷帘门半开着,老板娘正踮脚往墙上挂新腌的腊肠。
“小满?”
她沾着面粉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这个点还要跑单?”
“王姨,能麻烦您...”我掏出湿漉漉的二十块钱,“做碗雪菜肉丝面吗?
面要碱水面,雪菜要去年霜降腌的那坛。”
话出口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从未留意过王姨什么时候腌雪菜,更不记得她后厨有分年份的腌菜坛。
可当王姨突然瞪圆眼睛时,我闻到了201储藏室第三个陶罐特有的栀子花香——这不对劲,我明明没进过她家储藏室。
“你爸当年就爱这么点单。”
王姨转身时抹了下眼角,案板剁肉声比往常重了三分,“这碗面我请了,替我给林大哥捎句话...”保温箱刚扣上锁扣,手机突然在兜里发烫。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把路面照得像撒了盐。
我在空荡荡的滨海大道拧满油门,后视镜里突然刺进两道雪亮车灯。
“开你妈这么慢!”
黑色宾利擦着电动车掠过时,副驾伸出的金链子胳膊比了个中指。
飞溅的污水泼了我满脸,下一秒轮胎爆裂声炸响夜空。
我看着那辆歪斜着撞上护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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