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刚刚产生意识之时,我还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只会呆呆的看着西处漂浮的各种大小不一的泡泡,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们有的会逐渐衰败,有的会两相融合,有的也会“啪”的碎裂掉,当然,偶尔也会有新的泡泡逐渐诞生并生长。
我不知道这些泡泡都是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
当时的我并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过了不知多久,我慢慢的开始有了思考的能力,并探查我所在究竟为何处。
最终我发现,我并没有实体,或许也可以说是有,因为这些泡泡都存在于我的体内。
我,乃是宇宙最根本的本源。
这些泡泡,我称之为“界”并加以编号。
虽然这些编号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慢慢的,我有了一种无聊、孤寂的情绪产生。
于是这些泡泡便成为了我排解寂寞的工具。
我开始观察它们。
每个界大体上都不会相差太多,区别只在于构成它们的各种本源数量与种类而己。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其中充满了生命的气息,尤其是智慧种族的存在令我最为感兴趣。
其中分布最广,地位普遍最高的当数人族,这个种族虽然自身没有什么攻击性器官,也并没有传承性天赋,但他们的悟性极高,修炼潜力很是巨大。
当然了,有的界中则是其他族类占据优势,例如龙族、凤族、蛛族等。
这也和本源有关。
这些智慧种族普遍都存在着一种行为,那就是祭祀。
祭祀源于崇拜,他们的崇拜对象纷杂至极,但却有一点极为统一。
那就是崇拜创世神。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创世神就是我。
他们对我的称呼多有不同,例如天道,盘古,上帝,道祖等等。
有时我会想,我意识的觉醒是否与这些智慧生命有关,又是否与他们的祭祀行为有关?
我也突发奇想的为自己取了个名字。
道。
取这个字的原因是界一中流传着一种说法。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我觉得这种形容与我非常契合,我很喜欢。
不过这个东西纯属代号,我想我的名字可能很难有用武之地。
因为我不知未来能否有生命能够感知到我的存在并与我对话。
我有些期待。
所以,我开始了寻找,寻找那一丝可能。
毕竟这也是消解寂寞的一种方式。
在探寻中,一个特别的界,界七十九引起了我的兴趣。
此界相对来说并不大,不同于其它界中存在星辰无数,它的里面只有一片厚重的大地,一日一月交替升落造就了这片大地的日夜交替。
更为神奇的是,其它界往往都会受其本源不同组成方式的影响,其内生命只有少数几种修炼方式占据主流。
界七十九则不同,它孕育出的生命修炼方式千奇百怪。
炼气、炼体、魔法、斗气、炼蛊、驱尸、香火等等各有千秋。
修炼方式虽不同,但目标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提升自身的生命层次,最终使自身永恒。
当我注视着界七十九的众生时,一位东玄大陆的少年引起了我的注意。
此人名为王凌,身形瘦弱单薄,正在一处战场边缘徘徊。
在界七十九的大地上,存在着三块面积极大的大陆,一为东玄,其人皮肤偏黄,一为西幻,其人皮肤偏白,一为南武,其人皮肤黝黑。
这三块大陆多年来纷争不断,其中东玄与西幻乃是死敌,战争不休。
南武由于其土地贫瘠,无甚天材地宝,所以倒没受到什么战火波及。
但也由于缺乏修炼资源,所以南武大陆之人也会投靠东玄或西幻并为其征战以获取资源。
其实在早些时候,南武之人同样会在战场上出现,只不过都不是自愿参加,而是被抓了壮丁,或者严酷些来说,是被充作了奴隶。
但在后来他们的修为逐步提升后,抓捕的难度愈发增高,所投入的人力物力愈发增多,甚至有影响正面战场的趋势,所以东玄西幻逐渐做出了改变,以资源为饵,征召南武之人。
言归正传,这王凌引起我注意的原因很简单。
他的未来变数极多。
在我随意探查的数万幅不同的剪影中,有一半画面都是他以不同方式被同一人杀死。
另外一半则是有着各种不同的死法。
最令我感到惊喜的,是在一幅画面中,境界己然极高的他,在盘膝修炼时突然睁开了双眼。
其眼眸没有一丝光彩,瞳孔发散如同混沌一般。
虽然这种状态一瞬而逝,但我觉得,他可能有那么一瞬间是感知到了我的存在的。
虽然这仅仅只是一种可能,但也足够令我提起兴趣了。
我没有继续探查他的未来,因为未知才有趣,若是将他所有不同的未来全部看完,未免太过于无聊。
我转而看起了他的过去。
他的过去可以说很是灰暗。
出身倒是不错,生在一个名叫小青山的偏远乡村的一个富户之中,其祖先乃是一修真大家之子弟,却因天赋所限无法修炼,以致被逐出家族。
好在他的母族颇有家资,暗中给予了他不少财货以及护卫,这才在小青山站稳了脚跟,建立了小家族。
这位老祖虽然没有修炼天赋,但记忆力惊人,年幼时将家族修炼之法牢牢记住并撰写成书,期待后代子孙能够出现天才人物,将本支血脉重新带回宗族。
可惜他的子孙同样对于修炼一窍不通。
好在他的子孙颇有经商头脑,所以倒也能够在乡里站稳脚跟,甚至成为数一数二的富户。
然而情况却在王凌出生时发生了变故。
王家之人开始莫名其妙的逐一死去,有的是发生意外,有的则是突发恶疾。
王凌也是自小体弱多病。
关于王凌乃是扫把星降世,克父克母克全族的说法甚嚣尘上。
若不是他的族长父亲死的比较晚,想来他都活不到五岁。
首至后来,王家只剩下他与妹妹两人。
所有的商铺,田地也己被乡里人蚕食殆尽,家徒西壁。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在王凌十五岁生日过后第三天,他向平日里与他还算和善的人家借了一辆牛车。
载着妹妹的棺椁,步履沉重的向着小青山走去。
去往他王家之人埋葬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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