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手中染血的青玉簪，看着水月镜中浮现的画面。
谢无妄的元神被七根金色丝线贯穿，那些丝线另一端连着虚空，像提线木偶的绳索般操纵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修正者07号警告，宿主正在观测不可接触领域。
"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
我抹去唇边溢出的血，又往镜中注入一道灵气。
水波荡漾间，谢无妄正在给苏灵儿绾发，他修长的手指穿过乌发时在发抖，指节泛着青白。
这是我第十七次回溯到这一幕。
前十六次里，他总会在这个时候抬眼看我，漆黑的眸子里浮着碎冰似的痛楚。
但此刻他的眼神空洞得可怕，仿佛被人抽走了魂魄。
我忽然意识到，那些金线不是在操控他的身体——而是在改写他的记忆。
镜面突然迸裂，万千碎片映出无数个谢无妄。
每个碎片里的他都在重复同一句话："灵儿别怕。
"可当这些声音重叠在一起时，我听到的分明是："阿晚快走。
"喉间涌上腥甜，我踉跄着扶住妆台。
铜镜上映出我惨白的脸，额间那点朱砂痣灼灼发烫。
三个月前在寒潭初遇，他把我错认成苏灵儿时，这颗痣还没有这么红。
当时他浑身是血地攥着我的手腕，玄铁护腕硌得人生疼，可他说"别碰水月镜"的语气却温柔得像是哀求。
"宿主违规次数已达临界值，即将启动记忆清除程序。
"系统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最后警告，立刻停止对主线剧情的干扰。
"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沾血的手指在虚空快速画符。
这是从藏经阁偷学的溯光咒，能短暂定格时光。
当淡金色的咒文缠上手腕时，我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谢无妄的命簿悬浮在他心口，朱砂写就的字迹正在渗血：承平三年七月初七，谢无妄为苏灵儿挡下诛魔箭。
是夜红烛高烧，结发为盟。
而今天正是七月初六。
咒文开始燃烧，我的指尖传来焦糊味。
命簿上的血迹突然扭曲起来，渐渐凝成新的字句：子时三刻，望乡台。
这行小字旁还画着朵歪歪扭扭的晚香玉，是我和他之间的暗号。
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腔。
我抓起案上的天道笔就往山下跑，绣鞋沾满泥泞也顾不上。
山道两侧的合欢树疯狂后退，花穗扑簌簌落进衣领。
这枝笔是今晨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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