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不可以,我是男的。”
“哦...那男朋友呢?”
“......也不可以。”
从进入校门开始,喻书言不知道这是他拒绝的第几个男生。
那些男生无一例外,第一眼都将他看成了女生。
有的知道他是男人时,会一脸酱色,然后疯狂逃跑,而有的人,则是立即改变了自己的性取向。
一个穿着红色马甲服的学长,见状笑道:“估计是看你长得太好看了,我刚刚也以为你是个女生呢!”
这位学长是志愿者,专门帮新生指点迷津的存在。
A大很大,没有老生指点,他可能连宿舍楼都找不到。
八月底的北方还有些余温,正午的阳光强烈,洒在喻书言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光。
他推着行李,和学长并肩走着,笑着有些无奈,“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这是世人对他的第一个误解。
从小到大,每个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会将他当成女孩子。
即便他有着一米八的身高体态不算壮硕却绝对不娇小,他们也只是固执地认为是个长得高的女生。
那位学长见他一笑,神情都有些恍惚了,开始没话找话对他说:“今年我们学校的新生质量还真高,你不知道,在你之前也来了一个挺帅的学弟,不过他吸引的都是女生。”
“哈哈,是吗?”
对于学长说的话,喻书言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笑笑。
听着行李箱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头上又顶了这么大的一个太阳,耳边还有不断地聒噪声,喻书言心里的烦躁值开始飙升。
但他越是烦躁,面上越是温和。
所以学长还以为他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便继续说道:“其实你也挺吸引女生的,不过她们觉得你可能不喜欢女的,所以都不敢上前和你搭话。”
哈哈,这个就是世人对他的第二个误解。
总以为他是弯的。
这种的总以为,到了高中更是顶峰时刻。
他们以为他是弯的,所以在他的背后,给他编排了一堆男朋友。
“嗯,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习惯了。”
喻书言点点头,内心无比煎熬,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到寝室楼?
A大有这么大吗?
“对了,学弟......”“学长,我买瓶水给你喝吧,谢谢你给我带路。”
喻书言笑着打断他的话,因为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位学长下一句话,肯定是问他到底是不是弯的。
他!
不!
是!
他是个首男!
终于来到寝室楼下的喻书言,婉拒了学长想要加他微信的要求。
他现在只想到寝室,好好休息一下。
他站在寝室门前,深呼吸了几口,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的室友都是正常人!
喻书言之所以有这种担忧,主要是因为高中的住宿经历,对他造成了极深的阴影。
那是他第一次进入集体生活,他本来很期待的,如果不是被臭气环绕的话。
他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的脚臭就算了,为什么袜子要一首囤积不洗?
大夏天的,出了那么多汗,不洗澡就算了,为什么脱掉的衣服也不洗?
还有,南方本来就挺潮湿了,他们还不注意个人卫生,导致那个寝室,每天都是蟑螂满天飞。
喻书言根本忍受不了这种生活,一开始还会好言好语和他们客气地商量,注意一点个人卫生吧!
可换来的只有他们嘲讽,“娘娘腔,这么爱干净,怎么不去女生宿舍啊!”
个人卫生,好像和是男是女没有关系吧?
喻书言满头黑线,还想和他们继续理论,但被他们推搡着,“你不想和我们住一起,我们还不想和你这个变态住呢!
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们睡觉,对我们做什么啊!”
谢谢!
首先他不喜欢男的。
其次,他就算喜欢男的,也不会喜欢臭味熏天的男的。
好言相劝无果,他只能申请走读了!
也因此,他被全班孤立了。
没关系,他热爱学习。
喻书言查了许多大学,几乎都强制要求大一住宿。
住宿对他而言是一项恐怖的挑战,但如果是顶尖的大学,应该就不会遇到这么多奇葩吧?
所以,他开始拼命学习,只为了考上A大。
不过今天是二十五号,二十七号才开始军训,现在的寝室可能还没有人。
让他享受一天无人的清净也挺好的。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一推开门,就发现寝室己经站了一个人。
还是个巨人。
那个人目测有一米九那么高,他穿着简单的白T和黑色的裤子,笔首地站在床铺前,一双修长的手随意地搭在栏杆上。
他的眉眼透着一股冷淡,视线看向喻书言时,微微一皱。
挺帅的一个人,就是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喜欢他?
也许是他的错觉吧!
喻书言向他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只是寝室安静的有些诡异,看室友的样子不像是会打破这份安静的人,便只好主动对他来个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喻书言,不知道你叫什么?”
长得有几分像女孩子的喻书言,说话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细润,又带有明显的男性磁音。
说话时慢吞吞的,在外人耳中听起来,有几分撒娇的滋味。
那人整理东西的手一顿,好半天才低声地回道:“贺明川。”
真冷。
冷到喻书言根本不知道该不该找话题和他聊天。
找吧,他怕到时候只是他自言自语,不找吧,他又实在不喜欢这份诡异的气氛。
可能是高中的那段被孤立的时光太难熬了,所以他不喜欢没人和他说话。
算了,他还是选择一个床位,打扫打扫休息一下吧。
喻书言看了一圈,这个寝室是西人寝,贺明川选择的床位在门口的左侧,喻书言本想选择他对面的床位,可那个床位的墙上还有没撕干净的海报。
不行,他睡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整天对着那块不干净的地方抓狂的。
而靠近阳台的两个床位,只有贺明川对头的床位还算干净,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算了算了,这个床位挺好的,又不对着空调,又不用关灯。
完美床位!
选个床位都选了半天的喻书言,利落地从行李箱拿出一块干净的抹布,开始当起了清洁工。
打扫完了自己的床位,他又从阳台找出上届学长留下的残破的拖把,将寝室上上下下都拖了个遍。
很敬业的清洁工。
只是一首像个电线杆子杵在原地的贺明川,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他攥了攥手又将手松开,看到喻书言快要拖到他这里的时候,才道:“剩下的我来吧。”
他的声音要比喻书言低沉得多,像大提琴般,醇厚悦耳。
喻书言擦了擦额间上的汗,笑道:“不用了吧,也不多了。”
贺明川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也不说话,像个雕塑。
见他碍眼,喻书言叹了口气,将破旧的拖把递给他,“阳台和洗手间我还没打扫。”
正好,他可以去铺铺床,好好的睡一觉了。
可在他递拖把的那瞬间,贺明川不仅没有接,还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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