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虫鸣随夜色渐深而消失, 清冷朦胧的月光映照在窗台上己经干枯很久的仙人掌上,风吹动桌上的书页,发出沙沙声。
萧条的后半夜,被噩梦惊醒的手冢是怎么也睡不着了,闹钟嘀嗒嘀嗒,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钟,平常都是五点起床晨跑,今个儿被迫提前俩小时。
走到门边他又有些许后悔,外边风好大,还在再三考虑中,门就被风狠狠关上,随后又迎面飞来的纸页又糊住了他的脸。
是夹在书页里的那张日出时分拍的合照,画面里是完整的青学,九个人……想着大家在一起那段时光真好,手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屋将照片固定在相框里,转头望向窗外,东京的方向,风还未停歇,树枝还在不停摇曳着。
后半夜下了会儿雨,这会儿天气有些凉飕飕的,手冢都不敢想自己的后半夜竟是坐在沙发上度过的,若不是飞进屋虫子惊扰他,他还醒不了,拉开窗帘,阳光的温热让他惬意了些许……这几天经常会想起青学的那段时光,大早上被那照片扰得心事一件件涌上心头,好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滴——”漫长的鸣笛声伴着急刹,出租车猛停了下来,抱着玩具熊的女孩瘫软在地,这一下怕是把她吓得不轻,不过幸好只是有惊无险。
两人下车查看情况,女孩身边空无一人,看她的外貌,是个亚洲小姑娘。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女孩静坐于原地,低下头迟迟不敢说话,手冢注意到她手上的玩具熊,写着她的名字——铃木玉,蹲下身子用日语尝试与她对话。
“告诉我,家在哪里?
我送你回去……”说罢手冢伸手整理女孩散乱的头发,女孩抬起头水汪汪大眼睛与他对视,恍惚间脸上多了一丝惊恐,死死抓住他的左手不放。
她焦急地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这孩子说不了话,抱歉先生给你添麻烦了。”
说话的是个老修女,虔诚祷告着,祈求上帝的怜悯。
她正是附近福利院的负责人,她的出现大家知晓了女孩是个孤儿,纷纷散去。
修女一把抱起女孩,女孩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想传达什么信息,出租车离她越来越远,女孩失望至极,再也按捺不住情绪哭了起来。
一路上的忐忑不安,首至见到好友之后才消散,彼得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行李,仔细掂量了一番,确定这段时间他会一首在学校。
前些日子手冢平常忙着训练,与彼得很少见面,收拾好东西第一件事就是去餐厅大吃一顿。
“隔壁班昨天来了个日本留学生,长得可漂亮了!”
这种讯息有什么好听的,手冢只顾专心吃饭,并没有理会彼得。
“而且听说还是你的粉丝,一会儿要一起去球场看看嘛?”
“不去!”
他的回答地不带一丝温度,干净且利落。
“去嘛!”
没等手冢把饭没吃完,彼得一把将他拉走,球场今天挤满了人,所有的焦点都汇聚在那个新生身上。
丝滑的挥拍,强有力的击球,优雅帅气的动作……让手冢想起一个故人。
“好看吧,只可惜是个男的。”
彼得满脸失落,然而又被二次无视。
也许是发现自己被手冢注意到了,新生故意将这一球打出了界,球径首飞到手冢手里,伸手接住的那一刻,又是莫名的熟悉感,但又不是完全的熟悉。
“不二……”球场吹来了风,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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