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画魂雨滴在画廊落地窗上蜿蜒出银亮的裂痕,像是有人用蘸满水银的笔尖在玻璃上勾勒亡灵的通路。
我缩在展厅角落的长椅上,数着氟西汀药瓶里剩余的胶囊,金属锡纸在掌心皱缩成嘲笑的鬼脸。
三个月来每个雨夜,那个梦境都如约而至——紫裙女子跪在鸢尾花丛中,火焰吞噬信纸的焦糊味混合着她发间的柑橘香,醒来时枕巾上总沾着不属于我的长发,末梢泛着诡异的靛蓝色。
"江先生?
"画廊管理员第三次提醒闭馆时间,她的影子被顶灯拉长投在《麦田群鸦》的仿作上,扭曲成乌鸦啄食眼珠的形状。
我僵硬地转身,正撞见那幅被黑绸覆盖的画作从阴影里浮出全貌。
不知何时遮盖布滑落了一半,紫罗兰色裙裾从画框边缘垂落,沾着雨水的褶皱里藏着暗红色纹路,像静脉血在亚麻布上干涸的轨迹。
"那是非展品..."管理员的声音突然卡在喉间。
闪电劈开云层的刹那,画中女子的侧脸被雷光映得惨白——左半边是青梧含泪的微笑,右半边却裂变成张着血盆大口的鸢尾花。
我踉跄着扑向画框,指尖触到画布边缘时,颜料突然在皮肤下蠕动起来。
那些靛蓝色油彩分明是冰凉的,却让我想起青梧躺在ICU时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呼吸面罩在她脸上勒出的淤痕。
管理员手中的登记簿啪嗒落地,纸页在穿堂风里疯狂翻动,最后停在三年前十一月七日的记录。
泛黄的纸页上,捐赠人一栏赫然写着沈青梧,墨迹晕染处爬满细小的霉斑,像是从海底打捞出的遗书。
"这不可能。
"我的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呜咽,青梧的骨灰分明撒在去年秋天的鸢尾花田。
画布上的女子突然眨了眨眼,怀中的鸢尾花丛开始绽放,那些本该是纯白的花瓣上布满毛细血管般的红丝,最外侧的花蕊里嵌着半枚蓝宝石,与我送给青梧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完全吻合。
管理员突然发出短促的惊叫。
黑信封从画框背面滑落,鸢尾花纹章的火漆沾着某种胶状物,在顶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冷光。
拆封的瞬间,细小的鳞粉飘进瞳孔,视网膜上立刻灼烧出哥特体地址:汐城滨海路7号,鸢尾公馆。
防腐剂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这味道和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