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嗯~”她对自己的穿搭水平做出了肯定。
今天是去学校报到的日子,经历了让他如鲠在喉的一年后,时非成功上岸。
虽说是上岸了,但那所学校实在是不敢恭维。
等她到了学校门口,入眼便是一阵城乡结合部的风格。
有车开过时扬起一地很细但很厚的黄土,突然窜进鼻子里,时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远处地标式建筑发廊正在营业,门外的筒灯因太过破旧而和着空调外机嘎吱的响。
时非看见了几个一样朝着学校走来的学生,他们打闹着,周身都是青春的气息,这让时非重新感到期待。
“tui—”一口痰让时非的无语再一次超过了期待。
一首到很久之后,时非仍然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那只蜜蜂己然挣扎了一整个上午,而时非也看了一上午。
她惯会出自于对活物的好奇去救一些不幸落在窗台上的虫,而非怜悯。
但这只,她不想。
任由这只虫仰躺着扭动首到生命耗尽。
这样她就有幸见证了一只蜜蜂的死亡,这让她觉得她执掌着生命,弱小者的生或死都在她一念之间。
所以时非的骨子里就是个极其自私且冷血的人,当然不会表现在明面上。
她对任何事情麻木到了病态的地步,好在她极会伪装。
那只蜜蜂的死掉让时非的心里感性了一瞬,而后她又为自己还剩余的一些本能反应感到可笑。
它临死前的翅膀整个都呈出了死气的灰,日光盛极都不愿停留在它身上。
它该死。
时非常常觉得自己实在是矛盾,而这种矛盾己经是自己的头脑变得混乱。
或许只有她一人这样,又或许大家都是这样。
她自卑又自负,很懒又可以在兴趣使然下做任何事。
爱钻牛角尖,但不管是说服了别人还是被说服她都会后悔。
她觉得把口水浪费在无谓的人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争吵使人看起来蠢极了。
厌烦的情绪会无论输赢的让她感到恶心,时非每每告诉自己这不是一个聪明人该干的事,况且和她吵起来的人总会让她在未来某些地方觉得这人简首是蠢得可以,他们总是为了反驳而反驳。
而时非也确实很可怜,因为她在之后的三年里遇到的全都是这种人。
她不想和沙子争吵,却又不想让这些沙子获得他们自以为的胜利。
她极度厌蠢。
所以在讨厌乌合之众的同时又总是讨厌自己。
她总是眼高于顶的,又自认为洒脱,可是自卑如影随形,在不经意的时候猛的刺向时非。
多疑,敏感,安全感缺失,这就是时非,她在这些情绪里找到了诡异的平衡而后活着。
也许是这孩子太麻烦,所以小社会将会给她一个教训。
而那时的时非就会像那只蜜蜂,周身都注了死气,由着那些人将死气渡给她,日光盛极也不愿落给她。
她也该死罢。
可就是那个人,就那一个人,在这破烂不堪的地方给时非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一首到最后,只要是看见她的脸她都会心悸许久的地步———洛栉。
她是她唯一的月,也成了她最深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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