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你好软啊……”长相英俊锐利的男人沉着眉,汗珠自额头滚下,被一截断眉挡住,最后在眉毛尖聚集,重新滴落下去。
滚烫的汗砸在云停的颈窝。
男人话说的软,动作却霸道。
云停眉峰一抽,修长洁白的指尖就在男人宽阔的背肌上留下几道鲜红的抓痕。
汗水浸润,疼痛便更加分明。
“嘶,你这爪子是不是该好好修修了?”
游澜贴着他的耳朵,音线沙哑:“我是你丈夫,又不是你情夫,你就不能轻点儿?
前天给你挖掉块肉下来,现在腰上还有个窟窿呢。”
云停把鲜血淋漓的手指从游澜肩上放下来,扬着脆弱的脖颈:“别废话,快点儿。”
游澜哼笑一声:“快不了。”
云停便没再说话,抿着唇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只溢出些许微弱的鼻息。
“啧,你是死人啊?”
游澜不满的伸出手,掐住云停尖削苍白的下巴:“你就不能说说话?
怎么这么没有乐趣。”
云停拂开了他的手。
“谁有乐趣你找谁去。”
“草,老子是你的Alpha,除了你还能找谁?”
游澜松开了他滑腻腻的下巴,紧紧将他拥进怀里。
Alpha的体温很高,几乎要将他热化了。
游澜蹭在他的颈窝里:“你就不能学学?
对我说点在床上该说的话。”
云停好容易喘匀了那口气。
“我不擅长这个。”
游澜抬起脑袋,眯着眼看他,带着几分戏谑:“那种话从我们高岭之花、阵地第一指挥官嘴里嘴里说出来,一定非常带感。”
云停别过眼去,胸膛起伏不定。
他眼底滑过一丝厌恶,对游澜近乎羞辱的调戏感到愤怒。
这样的日子,他己经过了三年却仍未习惯。
曾经翱翔于天际的雄鹰,自然习惯不了黄金织就的牢笼,也不甘成为Alpha的玩物。
但他现在别无选择。
他跟游澜相识于十年前。
当时帝国第一军校刚刚开放报名,他本是个omega,为了进入那所只允许Alpha就读的,全帝国最高等级的军事学府,不得己瞒天过海,伪造身份。
从入学首到最后毕业,他以全校第一的优异成绩毕业,之后便被分配到了最重要的战略区。
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无数次的保护着脚下这片属于帝国的领土,最终只用三年时间,便成为了帝国史上最年轻的阵地总指挥官。
帝国人民还未来得及为他们的战神欢呼供奉。
神便陨落了。
有人向帝国军部举报了云停身份造假,据说拿出了十分可靠的证据。
最后指挥官便以身份造假和职务欺诈的罪名,被送进了军事监狱。
本以为等待他的会是严厉的审问,甚至是冰冷的子弹。
毕竟这两个罪名加起来可不算轻,至少足够叫他死一百次。
但云停出乎意料的等到了被当庭释放的消息。
他走出监牢的时候,天上飘着小雨,游澜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军装,站在飞行器边。
挺拔如松,像救世主。
“走吧。”
云停愣了一下,似乎是没反应过来,那张清冷漂亮的脸上有少见的迷惘:“去哪儿?”
游澜短促地笑了一声。
云停不确定自己是否从那声笑里听到了嘲意。
“民政局。”
原来,他入狱的这段时间,是游澜为他西处奔走,最后将一纸联姻书和信息素配对中心出具的鉴定报告甩在了军部众多议员的脸上。
他跟游澜的信息素契合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三。
天作之合,命定之番。
游澜出身贵族,更是连整个军部内都难见得3s级Alpha。
能够跟他信息素有这种匹配度的omega少之又少,几乎绝迹。
于是他就被放了出来,成为了游澜的“妻子”。
多可笑。
对于平民来说严重到要判死刑的罪过,只需要一个“游夫人”的名号就能轻而易举的一笔勾销。
这就是贵族的特权。
一开始云停确实感激涕零,虽然不能再上战场,但至少他活了下来。
在这个时代,能活下来己经很不容易了。
结婚的前半年,他和游澜过的还算相敬如宾。
他试着接受成为某人的妻子;试着学习那些omega的课程;茶艺、插花、绘画、和如何伺候他们的Alpha,安抚Alpha的情绪,以及讨他们的欢心。
游澜时常会出去跟一群贵族少年聚会玩乐,这种场合原本是不允许omega在场的。
只是那天恰好降温。
上了大半年温柔贤淑omega课程的云停担心他的丈夫会受凉,于是便冒着寒风给他送了毛毯。
在门口,他听见那些贵族少年大声的调笑。
“要我说还是游少命苦,那可是凶名在外的阵地第一指挥官,我听说他在战域的时候训人毫不留情,有好几个家族送过去镀金的少爷小姐可都被他骂哭过,他还因此吃了不少明里暗里的绊子,一点儿也不懂得变通。”
“你懂什么?
这叫情趣!
是不是游少?”
游澜窝在皮革沙发里,锃亮的长筒军靴将他小腿包裹起来,肌肉线条流畅漂亮,他架着腿,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液,垂着眸没说话。
见他不反驳,周围的几个人更加放肆起来。
“什么情趣啊,长得再好看也是平民出身,一股子穷酸味儿!
我们游少怎么会喜欢那种货色?
只不过是因为他跟祁瑜有两分相像罢了!”
“祁瑜?
是执政官身边的那个小秘书么?
之前去军政大楼的时候似乎远远的见过一眼,你这么说,确实有几分相似啊。”
“祁瑜是祁家的小公子,原本就是跟游少青梅竹马的,那小omega从小娇生惯养的,游少舍不得他第一次疼,才特意找了皮糙肉厚的平民练‘技术’吧?
要不然以游少这种程度的Alpha,那小omega可承受不住!”
包厢里哄然大笑,那些自诩高雅的贵族们口中吐出的却是世间最下流污浊的字眼。
云停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毛毯压得他有些窒息。
他浑身都湿了,只有那张毛毯,被好好的藏在怀里,没沾一点风霜。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