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眼前消息界面，屏幕光照得我眼睛发酸。
凌晨三点十七分，她又发来消息。
"曹宇，我在你楼下。
"不是请求，不是询问，只是一个陈述。
我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
这是这周第三次了。
我没回复，直接拉开窗帘。
楼下路灯下站着一个女孩，黑发垂肩，抬头望着我的窗户。
见我出现，她微微抬了抬手。
"操。
"我低声咒骂，抓起外套下楼。
寒风扑面，我打了个哆嗦。
张莉站在那里，单薄的衬衫被风吹得贴在身上，手臂上全是淤青。
"你又跟你爸妈吵架了？
"我直接问。
张莉点点头，眼睛直视前方，不看我。
"我能在你这住一晚吗？
""你每次都说一晚，结果住三天。
"我揉了揉鼻子，冷风吹得我鼻子发酸。
"那我走。
"她转身就要离开。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进来吧，外面冷。
"她的手腕冰凉，我几乎能感觉到血管中血液的流动。
我不敢太用力，怕碰到她的伤。
我们回到我的公寓，一室一厅，勉强够一个人住。
张莉径直走向沙发，动作熟练，毫不客气。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
"我扔给她一条毛巾，"衣服还是上次那些。
"她接过毛巾，走进浴室，关上门。
我听着水声，从冰箱里找出半瓶啤酒灌了一口。
认识张莉是在三个月前的一个雨夜。
我被公司辞退那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喝闷酒。
她突然出现，坐在我旁边，问我有没有烟。
"你成年了吗？
"我上下打量她，她看起来最多十八九岁。
"关你屁事。
"她翻了个白眼。
我递给她一支烟，她熟练地点上，深吸一口。
"失恋？
还是失业？
""失业。
"我苦笑，"你呢？
为什么一个人在公园？
""逃婚。
"她面无表情地说。
我差点被酒呛到。
"多大了就结婚？
""我二十二。
我爸给我安排的，五十多岁的老头，有钱。
"她吐出一个烟圈，"我不干。
"就这样，我们两个倒霉蛋坐在雨中的公园里，分享着一包烟和我的啤酒。
后来雨下大了，我提议送她回家。
"我不回去。
"她斩钉截铁。
"那你去哪？
""跟你走。
"我当时就愣了。
"我们才认识一小时。
""所以？
你想上我？
"她直白地问。
"不是！
"我连忙摆手，"我不是那种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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