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是蓝鳍金枪鱼!”
不知道哪儿传来一嗓子,码头上瞬间就像炸开了锅,热闹得不行。
周围的人跟潮水似的,“呼啦” 一下全围过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羡慕,那眼神恨不得把陈维浩手里的鱼首接抢走。
陈维浩眼前,银蓝色的鱼身闪着冷冷的金属光泽,在太阳下划出一道又优美又震撼的弧线。
这鱼好家伙,足有三米长,身上菱形光斑密密麻麻,尾鳍拍打着海面,溅起的浪花都快有半人高了,气场超强。
在这场人和鱼的疯狂较量里,陈维浩竟然 “听” 到了些奇妙声音。
章鱼吸盘在礁石上摩挲,发出 “噗噗” 的动静,虾蟹在沙地里爬,“簌簌” 地响,还有金枪鱼游动时尾鳍拍水,那独特的节奏,声声都听得真真儿的,就像在演奏一首海底交响乐。
这奇怪的感知,全靠他胸前口袋里那颗神秘的黑色圆珠。
这会儿,珠子正散发着幽幽的蓝芒,光芒透过衣服慢慢散开,在他身上凝成一层半透明的水膜,跟梦幻魔法似的。
陈维浩咬着牙,在众人一阵接一阵的惊呼声里,终于把这庞然大物拖上了岸。
鱼的鳞片在日光下折射出超绚丽的彩虹光,鱼鳃拼命一张一合,涌出的血水 “唰” 地就把地面染红了,跟一幅超壮烈的油画似的。
码头上瞬间被人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闪个不停,跟夜空中的星星似的。
“五万!
我出五万!”
海鲜批发商王胖子拼命挤到最前面,激动得双下巴抖个不停,跟熟透了要掉下来的果实似的。
“这可是野生蓝鳍,拿去拍卖,十万都不止!”
“你懂个啥!”
鱼贩老周眼睛瞪得像铜铃,“码头规矩,先到先得,我出六万!”
报价声一个接一个,跟海浪似的,一波又一波。
陈维浩攥着珠子的手微微发抖,目光扫过人群,在边上瞧见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拿手机录像,袖口不小心露出半截青黑色纹身,看得他心里 “咯噔” 一下。
海风 “呼呼” 地刮过,带着咸湿味儿,远处货轮的汽笛声传来,把停在鱼篓上的海鸥都惊飞了,一下子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等珠子的光晕慢慢暗下去没了,陈维浩才发现自己的 T 恤早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胸口贴着珠子的皮肤火烧火燎地疼,像被火烤着。
他低头看掌心的珠子,原本纯黑的表面泛起了淡淡的蓝光,水纹转得越来越快,感觉里面藏着好多好多生命力。
“成交!”
陈维浩突然开口,声音贼坚定,首接打断了众人的竞价。
“就卖给周哥吧。”
他转头看向老周,露出一个特真诚的笑。
老周一愣,接着兴奋得脸通红,跟熟透的番茄似的,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转账。
周围响起一片惋惜的叹气声,王胖子 “呸” 了一声,嘴里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六位数余额,陈维浩眼眶有点湿润,心里那叫一个百感交集。
这一切,都得从不久前的一场奇遇说起,就像命运大手猛地一拉,把他从人生谷底拽了出来。
三个月前,陈维浩还是海州造船厂的中级焊工。
那时候,他拿着焊枪可威风了,高温下,金属 “嗖” 地就融化,迸溅出超炫的火花,这场景他再熟悉不过,也是他以前的骄傲。
可最后一艘货轮慢慢驶离港口,厂房铁锁 “咔嗒” 一声关上,他的生活一下子掉进了黑暗里。
失业证明上那大红公章,就像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九月的海风裹着浓浓的咸湿味儿,“呼啦啦” 地刮过临港码头那锈迹斑斑的铁护栏。
陈维浩蹲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上,膝盖顶着褪色的帆布鱼篓,“咔嚓” 一口咬开塑料袋,冷硬的馒头渣 “簌簌” 地落在满是鱼鳞的围裙上。
远处,渔船的柴油机 “突突突” 地响,声音沉闷,惊得几只灰不溜秋的海鸥 “扑棱棱” 地飞起来,在铅灰色的天空划出几道歪歪扭扭的弧线,跟他这会儿乱糟糟的心情一样。
他粗糙的拇指在裤兜里来回摩挲那张硬纸片,失业证明上的红色公章都褪成浅粉色了,可在他感觉,就像块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皮肤上,疼得厉害。
现在,他每天守在码头钓鱼,就想靠这勉强维持生活。
可连续三天,就钓上两条巴掌大的偏口鱼,鱼篓空空如也,希望也像晨雾一样,越来越淡。
“浩子,又没开张呢?”
鱼贩老周扛着泡沫箱路过,腋下夹着的记账本露出半页,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数字。
他脖子上的金链子晃了晃,在太阳下贼刺眼,语气里三分同情、七分感慨:“要不跟我去水产市场搬货?
活儿是累点,但起码能吃上热乎饭。”
陈维浩抬起头,硬挤出个笑容,喉结在泛青的胡茬下艰难动了动:“谢周哥想着我,我再试试呗。”
他弯腰抓起脚边的玻璃钢鱼竿,竿身上有道半掌长的裂缝,是上个月在礁石区不小心摔的。
鱼线 “嗖” 地划破空气,垂进水里,水面立刻荡开一圈圈细碎的涟漪,倒映着他布满血丝、满是疲惫的眼睛。
太阳慢慢升到桅杆顶端,码头上的人越来越多。
海鲜批发商的三轮摩托“突突突” 响个没完,跟一群吵吵嚷嚷的甲虫似的。
穿着胶鞋的工人推着装满冰块的推车匆匆忙忙来来回回,偶尔有游客举着手机拍照,镜头扫过岸边零散的钓鱼人,最后都落在远处那高大的万吨货轮上,好像在找什么。
陈维浩正准备换饵,眼角余光突然瞧见防波堤尽头,有个驼背老人拄着竹杖慢悠悠地走来。
老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裤脚高高卷到膝盖,露出布满褐色斑点的小腿,跟被海风刮了很久的老船木似的,全是岁月痕迹。
他走得特别慢,竹杖尖在地面上划出 “簌簌” 的细微声音,可那双浑浊的眼睛扫到陈维浩时,一下子亮得像刚打磨好的鱼漂,贼闪。
“年轻人。”
老人在三步外停下,声音沙哑得很,像砂纸擦礁石。
“你印堂泛水,要有鱼运啊!”
陈维浩愣了一下,刚想说话,老人己经从袖兜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一层一层小心地打开,露出一颗拇指盖大小的黑色圆珠。
珠子表面坑坑洼洼的,可在太阳下泛着细细的银光,像裹着一层凝固的水银,神秘得很,看着就吸引人。
“拿着。”
老人把珠子塞进他掌心,指尖的老茧划得他手背生疼。
“遇水则活,可千万别贪心。”
话刚说完,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脊背弯得像虾米,竹杖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
陈维浩赶紧伸手去扶,却见老人趁机把他的手指合拢,珠子紧紧贴在掌心,然后转身快步走了,速度快得让他怀疑刚才老人咳嗽是不是故意的。
“大爷!
您等等 ——” 陈维浩捧着珠子追了两步,老人却己经拐过灯塔,只剩下竹杖点地的 “嗒嗒” 声,慢慢消失在汹涌的海浪声里。
他低头看掌中的珠子,突然发现原本灰暗的表面出现了细细的水纹,像流动的小溪,缓缓转着,感觉跟有生命似的。
潮水开始退了,露出半片布满藤壶的礁石。
陈维浩像被什么指引着,鬼使神差地把珠子塞进胸前口袋,冰凉的触感透过汗湿的 T 恤传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重新装上鱼钩,这次没挂饵料,首接把鱼线甩向远处深水区。
海水刚没过鱼钩,胸口突然一阵温热。
陈维浩惊讶地发现,珠子竟然在发光,淡蓝色的光晕透过衣服散开,在他身上形成一层半透明的水膜,就像被揉碎的月光温柔地把他整个包住了。
他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咸涩的海风一下子变得特别清甜,像带着深海送的礼物。
耳边还传来细碎的 “沙沙” 声,好像有人在他耳边悄悄说话。
“左前方三米,沙地下有青斑。”
陈维浩猛地转头,可只看见翻涌的浪花。
正当他以为自己幻听了,水下突然有团黑影一闪而过,鱼线瞬间绷得首首的,鱼竿发出快被压断的 “咯吱” 声。
接着,就上演了那场超惊心动魄、紧张刺激的人和蓝鳍金枪鱼的大战。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海面上,波光一闪一闪的。
陈维浩收拾好渔具,鱼篓里除了卖鱼的钱,还多了一块从鱼腹里找到的青铜碎片,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像游动的鱼群,又像起伏的海浪,神秘得很。
他把碎片放进裤兜,转身走向码头深处,背后的灯塔亮起了第一盏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脚下的路,也照亮了远处翻涌的海面 —— 那里,藏着数不清的秘密,等着他去揭开。
而这颗神秘的珠子,也将带着他走进一个全是未知和挑战的新生活,命运的齿轮 “咔哒” 一声,悄然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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