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两个人相遇的概率仅有0.00487。
*坠落沪江的那一瞬,荆蔓的口鼻呛入大量冰凉河水,她脑子里哀怨:老天爷!
本小姐才20岁!
还不想死啊!
可惜她的哀嚎老天爷是听不到了。
事发前三小时荆蔓根据手里的陌生信息,找到缇城一旅馆。
旅馆破旧,隔音差得很,站在门口就能清晰听到里面传来的男女声音。
肮脏。
荆蔓敲门,装作客房服务。
门从里面打开条缝隙,她首接破门而入,床上的女人还没穿好衣服,被她的突然闯入吓到忙去裹被子。
开门的男人叫汪越,荆蔓交往了两年的男朋友。
床上这个花容失色的女人,她的闺蜜,苏丽儿。
就是这么狗血,电视剧里男友出轨闺蜜的一幕切实发生在了她身上。
汪越手忙脚乱穿衣服,“蔓蔓,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毛线?
都睡成这样了还解释?
荆蔓觉得可笑,佩服他的厚脸皮。
她一言不发,冲进厕所灌了一大盆水,二话不说浇在两个人身上。
寒冬腊月,冷水给两人冻的一激灵。
“啊——”苏丽儿尖锐的叫声响彻三楼旅馆。
荆蔓拿起手机拍下两人的奸情,“渣男贱女。”
瞪向汪越,“记住,我甩的你。”
荆蔓咬牙切齿,哪还有平常乖乖女的样子。
汪越怕她乱传照片,要去抢手机。
荆蔓从小跟着奶奶生活,为了让她有自保能力,奶奶逼着她学过拳击。
本来就心情不顺,气血上涌,汪越还敢来招惹她。
荆蔓一拳打在他右眼,随后一个踢腿,正中下怀。
苏丽儿呆愣在一旁,还是紧紧用手抓着床单。
荆蔓嫌恶心,拍了拍打过汪越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动手的时候是爽了,现在一个人走在路上,难过的情绪才开始浮现。
她能回哪儿呢,现在的房子是和汪越合租的。
仔细想来,荆蔓二十年的人生,认识的关系密切的人,好像真的只有汪越和苏丽儿两个。
失神间,她己经走上了沪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机车的轰鸣。
挂在肩上的包被人猛拽向后,男人开车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擦着她过去。
在惯性作用下,荆蔓整个身子被扯的踉跄,腰磕上石桥栏杆,翻身下坠。
全程发生不过3秒,她大脑都还来不及反应,就呛了好几口水。
荆蔓不会游泳!
求生意识促使她在水里不停扑腾,拼命把头往水面探,“救……救”“救命……”夜深,偶尔有几辆车子从桥上疾驰而过,没人会注意到桥下有个小女孩落水呼救。
这一生也太悲凉了,才刚被男友闺蜜双双背叛,就要死了。
再活一次,我一定要活出风采!
再也不要做逆来顺受的乖乖女!
荆蔓全身脱力,意识迷茫,闭上眼睛,眼前一片空白,甚至连黑暗都没有。
任凭江水吞噬自己,荆蔓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希望下辈子老天爷能放过自己。
*挣扎着睁开眼,不知道睡了多久,荆蔓下意识抬手去揉眼睛。
手腕还没抬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传来,倒吸一口凉气。
“嘶......”床边立刻围上来一群人,为首的中年妇人泪眼婆娑,握住她乱动的手,又怕弄疼她,动作颤抖轻柔。
“蔓蔓,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妈妈?
荆蔓一脸疑惑,眉头攒成一团。
自己的父母在五岁那年离婚了,原因可笑的很,只因为她是女孩,父亲责骂母亲肚子不争气,生了个赔钱货。
分开后,双方不出半年都另组了家庭,没人愿意要她,只有年迈的奶奶心疼,把她接回缇城老家拉扯长大。
不过天意弄人,奶奶年事己高,多年为了供荆蔓上学,操劳过度,在她十八岁高考结束后与世长辞。
面前这个中年妇人一身小香风套装,荆蔓不认识牌子,但任谁看都猜得出这身衣服价值不菲。
况且她脖子上,手腕上,穿金带银,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怎么可能是自己印象中模糊了容貌的母亲。
手腕上的疼痛提醒她这不是梦。
“阿姨......”太久没开口,荆蔓声音有些沙哑。
“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阿姨?
蔓蔓你在说什么呀?
我是妈妈呀?”
妇人微红的眼眶又开始蓄泪,看得出她先前哭过。
面面相觑,荆蔓只觉得奇怪,现在这一幕到底是什么鬼。
不出几分钟,医生跟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一位身着西装,年纪看上去大概五十左右,腕表表带上镶的金丝线晃了荆蔓的眼。
她皱了下眉移开目光。
医生上来就对她进行了一番检查,持续处于懵逼状态,荆蔓乖乖配合。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何娴着急,手里的纸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擤眼泪。
荆赴安搂过妻子肩膀,帮助她站稳身子,眼神盯着医生。
“荆小姐应该是失血休克过程中导致大脑缺氧,影响到脑部神经引发的暂时性失忆。”
“失忆?”
荆赴安淡定不住了,声音响了几分。
“荆总不用担心,检查结果显示荆小姐的身体机能没有受损,静养一段时间,多去熟悉的地方走走,恢复记忆应该不成问题。”
“好......好......”医生的话像是定心丸,荆赴安恢复了严肃的老总形象。
后续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医生便离开了病房。
电视上正在播放北城午间新闻,画面停留在沪江。
“据报道,昨日凌晨,缇城护城河沪江打捞起一具女性尸体,法医检验,确定死者年龄二十岁左右,身着黑色羽绒服,白色运动鞋......”新闻播报员字正腔圆的语调一一传入荆蔓耳朵,这人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她偏头看向被打了马赛克的尸体,什么鬼!
这不是自己吗!
我死了?
那现在是?
荆蔓有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自己穿魂了?
穿魂这种诡异事件,她先前只在苏丽儿给她强行安利小说的时候听过。
荆蔓摆摆手笑这种事在小说里看看就好,现实中根本不会有。
现在居然在自己身上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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