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潭劫一青鸾劫：王爷的血蛊暗卫霜雪压折枯枝的脆响惊破寒夜，十七贴着冷硬的宫墙疾行。
左肩伤口渗出的血珠在砖石上溅开细碎红梅，像极了三日前他潜入尚书府时，那位小姐绣屏上未完成的并蒂莲。
"东南角门。
"暗哨的鹧鸪啼声从角楼传来，十七将染血的腰牌塞进石缝。
戌时三刻的梆子声里，他听见追兵的铁靴碾过积雪，为首的正是禁军副统领程邺——那人前日还在花船上搂着礼部侍郎的庶女调笑。
"轰——"火把骤然照亮飞檐，十七翻身滚入枯井。
井底腐叶的霉味裹着血腥气冲入鼻腔，他摸索着腰间软剑，却触到半块碎玉。
那是昨夜从尚书书房暗格里顺出来的，玉上刻着半阙《鹧鸪天》，笔迹与三皇子书房里那封密信如出一辙。
"找到你了。
"弯刀破风而至的刹那，十七旋身避开致命一击。
井壁青苔在刀光中簌簌剥落，映出来人青铜面具下阴鸷的眼。
暗阁独有的玄铁令在对方腰间晃动，十七瞳孔骤缩——这是阁中处置叛徒的"清道夫"。
"第七十九条。
"嘶哑如锈铁相磨的声音在井底回荡，"任务失败者，受三记碎骨鞭。
"二寒潭水面映着残月，十七被铁链锁在断龙石上。
冰水漫过腰际时，他看见自己苍白的倒影：墨色劲装裂了三道口子，最深的伤口从右肩斜贯至心口，五年前萧承煜遇刺那夜留下的旧疤正在渗血。
"咻——"碎骨鞭破空声惊起寒鸦，十七猛然仰头。
鞭梢淬着化骨散，擦过耳畔时削落几缕碎发。
第二鞭即将落下时，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惊得潭边薄冰绽开蛛网般的裂痕。
"本王的暗卫，何时轮到暗阁处置？
"墨色大氅挟着风雪卷入视线，金线绣的螭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萧承煜勒马停在潭边，玄玉扳指叩在剑鞘上发出清响。
十七喉头一哽，垂首时看见那双锦靴踏碎水面倒影，松香混着血腥气笼罩下来。
"殿下。
"暗阁使者单膝跪地，青铜面具在雪地里泛着幽光，"此人昨夜刺杀礼部尚书失手，按规矩...""礼部尚书今晨暴毙府中。
"萧承煜随手抛出一枚翡翠扳指，正中使者眉心，"心脉尽断，七窍流血，暗阁的化骨散用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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