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夏的琴弓悬在第三把位时,窗外忽然掠过乌鸦振翅的残影。
她闭着眼睛都能完成的《流浪者之歌》华彩段,在最后一个颤音到来前猝然断裂。
"铮——"A弦崩开的瞬间在脖颈留下火辣的红痕,松香粉末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炸开。
林栀夏本能地护住琴颈后退两步,马尾辫扫过乐谱架,掀起的风将散落的药片吹得四散奔逃。
"原来青藤中学的小提琴首席,是靠抗抑郁药维持音准的?
"讥诮的女声裹着薄荷糖的凉意贴耳划过。
林栀夏猛地转身,看见玻璃窗外倒挂着的身影——转学生单手勾着梧桐枝干,黑色护腕滑到手肘,露出腕间新旧交错的疤痕,像五线谱上密密麻麻的装饰音。
"沈南星。
"林栀夏用琴弓挑起窗栓,"偷窥犯要记大过。
"教务主任的皮鞋声恰在此时碾碎走廊的寂静。
林栀夏迅速用琴布盖住满地白色药片,却在弯腰时撞上沈南星突然探进窗框的手。
那只手径直伸向她的琴盒夹层,指尖掠过父亲遗留的泛黄乐谱。
"林社长好大的威风。
"沈南星翻身跃进教室,古董节拍器的铜摆锤撞出清脆声响,"可惜从明天开始,你要对着我的钢琴谱架发脾气了。
"教导主任油腻的领带出现在的门口时,沈南星正用琴盖敲击《钟》的旋律。
林栀夏看着那支银色的节拍器在窗台跳跃,突然意识到这是母亲送她入学时,校长办公室陈列的十九世纪古董。
"艺术节压轴曲目改成双人合奏。
"教导主任的保温杯磕在钢琴漆面上,"南星同学刚斩获肖邦青少年组金奖,林同学要多向新搭档学习。
"沈南星突然抓起林栀夏的手腕,拇指重重按在那些淡青色的淤痕上。
林栀夏想起今早母亲替她束腰时,也是这样用指甲掐着皮下注射留下的针眼说:"腰线再挺直两厘米,才配得上首席的位置。
""主任,我建议用勃拉姆斯的曲子。
"沈南星的声音像钢琴低音区滚过的闷雷,"毕竟林学姐..."她忽然贴近林栀夏耳畔,呼吸扫过那些藏在发丝里的助听器,"看起来就像匈牙利舞曲里困住的提线木偶。
"暮色漫进教室时,林栀夏在储物柜后发现沈南星的黑色护腕。
羊皮内衬里绣着褪色的"S&L"字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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