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沉沉的,黑云越积越厚。
当第一声雷打响时,闪电照亮了整个棉城,也照亮了一张苍白惊恐的脸。
女人穿着一身红色吊带睡裙,可心口处却破了个洞,那是枪伤。
她坐在凳子上,头朝后;双眼瞪得极大,似乎还能看到她眼里的不可思议或者说是不敢相信。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死不瞑目。
严峪眉头紧锁,看着这女人。
紧接着,当雷一声比一声响时,他说了句话。
但付成何没听清,只能看着他,挠了挠头轻声开口问:“司令?”
严峪看了眼付成何,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窗外那黑云,再次说:“查。”
付成何站得笔首,手搭在枪上,声音洪亮:“是!”
严峪站在房间的窗边,看着底下拿着各自的家伙物什急忙避雨的平头百姓,眼底深沉。
雨打在地上,又被人匆忙的脚步溅起。
但严峪没再看了,他无法忽视对面女子传来的视线。
他盯着她看,皱眉喊到:“黄河发!”
一名男子应声推门而入,面容硬朗,也和付成何一样将手搭在枪上,含首示意:“属下在!”
严峪抬了抬下巴:“去看看。”
黄河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女子脸色苍白地盯着他们司令看,明明没站在雨中;却好像浑身都湿透了般冷得厉害,整个人都在抖,活像见了鬼。
黄河发收回视线,朝严峪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而在喜来饭店这边的二楼,关山月站在窗边;浑身都雨打湿了,但她感觉不到冷。
她盯着对面的男人看,确切的说是看着他背后那个被杀害的女人。
她的心都在抖,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看见了她们儿时一起招猫逗狗、下河捉鱼的一幕幕。
即使她看不清那张脸,可她绝不会认错——那是清清姐,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邻家姐姐,是在她将要受到爹爹的处罚时会将她护在身后的人。
顾清有着一张美艳的脸,大红唇,眼角有一颗泪痣。
突然,有三个男人破门而入,为首的那个男人招了招手,身后两个穿着军装的士兵一左一右分别抓着关山月的肩膀和手腕。
这也令关山月回过了神,她回头看看他们:“你们是谁?
想干什么?
快点放开我!”
可她挣扎不开,只能被他们压到了来客酒店。
当她看到那具尸体时,整个人都安静下来,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湿透的绸白旗袍上绣着木芙蓉,紧紧的依附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形显露无疑。
看着倒是可怜。
严峪在心里评价道。
他转头朝外走,只在经过黄河发的时候说道:“回司令局复命。”
黄河发对着他的背影点头称是。
等他回头看着一身精贵旗袍带流苏披肩、一头梳着时下最流行的卷发的关山月时,不禁有了一种想要抚额的冲动。
等黄河发从来客酒店出来时,外面的雷雨早就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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