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梅雨季裹着霉味渗进鼻腔,郎平安攥着皱巴巴的辞退通知书,在便利店的玻璃门前顿住脚步。
霓虹灯牌在积雨云下忽明忽暗,映得他藏青色工装裤膝盖处的补丁格外刺眼。
收银台前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
郎平安摸出最后一枚硬币,在关东煮的热气里瞥见货架阴影中闪过一抹银光。
那是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帽檐下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匕首,正死死盯着他。
“叮——”玻璃门的风铃突然炸响。
郎平安本能地侧身,寒光擦着耳垂钉进货架,铝制罐头“哗啦”滚落。
他踉跄着撞翻堆头,余光看见男人从风衣里抽出双管猎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眉心。
“太生?”
男人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铁锈。
郎平安后背紧贴冰柜,冷气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瞥见男人颈侧的狼头刺青——和他藏在衣柜深处,父亲遗留的那枚戒指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猎枪扳机扣响的瞬间,郎平安抄起滚烫的关东煮锅砸过去。
男人偏头的刹那,他抓起货架上的啤酒瓶狠命砸向对方太阳穴。
玻璃碎裂声中,他摸到男人腰间的匕首,反手刺进对方肩膀。
温热的血溅在脸上,腥甜的铁锈味让他瞳孔骤缩——某种沉睡的本能在血液里苏醒,他清晰地捕捉到男人汗液里的硝烟味、皮革的焦油味,甚至血管中奔涌的肾上腺素气息。
“你不是太生......”男人喉咙里发出气音,却被郎平安捂住口鼻。
窒息感让男人剧烈挣扎,郎平安却像被某种力量支配,精准卡住对方颈动脉。
三分钟后,尸体瘫软在地,他颤抖着摸向对方口袋,掏出封蜡印有狼头的信封。
信封里只有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抱着五六岁的自己,背景是座云雾缭绕的山峰,岩壁上刻着半幅狼神图腾。
郎平安的手指突然刺痛,那枚从不离身的戒指竟渗出猩红光芒,顺着指缝钻进皮肤。
剧烈的头痛袭来,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炸开:暴雨夜的追杀、染血的族谱、父亲最后塞进他手里的戒指......便利店的监控红光在黑暗中闪烁,郎平安扯下死者的风衣裹住染血的衬衫,将尸体塞进储物间。
当他弯腰时,后腰传来金属硌肉的触感——不知何时,死者的狼爪戒指己经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门外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
郎平安透过百叶窗看见三辆黑色SUV,车灯刺破雨幕。
他抓起装着关东煮的塑料袋,混着血水的汤汁在袋底摇晃。
推开门的瞬间,潮湿的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他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狼嚎般的轰鸣。
“太生!”
有人隔着雨幕喊他的名字。
郎平安攥紧口袋里的信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此刻他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那句“守好戒指”的真正含义——这枚戒指不仅是钮祜禄氏的传承,更是打开生肖起源之谜的钥匙,而他,己经被动卷入了一场跨越千年的猎杀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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