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国H市，夜色缓缓浸透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江小川在刚买不久的房子中西仰八叉地陷在沙发里，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仿佛在抗议着白天的劳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所事事的颓靡气息。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漫无目的地划拉着，屏幕的光映亮他略显疲惫的脸，眼底却没什么焦点。
短视频里的内容飞速闪过，喧闹的音乐，夸张的表演，都无法真正吸引他的注意。
一条本地新闻推送突然霸道地占据了屏幕，打断了无意义的滑动。
“本台消息，据地质专家们研究，本省近几日将会发生地震，本市会有轻微震感。”
“望广大市民不要惊慌。”
江小川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只是有震感么。”
“还好不是大地震。”
“不然兄弟我贷款三十年买的这个鸽子笼，不首接完犊子了？”
这点小小的担忧很快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继续刷着短视频。
屏幕里，穿着清凉的小姐姐正随着动感的音乐扭动腰肢，舞姿热辣撩人。
江小川的目光重新聚焦，看得津津有味，嘴角甚至微微上扬。
没过多久，茶几上散落着两团湿漉漉、沾染了不明黏腻液体的卫生纸。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被掏空后的疲惫感减轻了不少。
冲了个热水澡，水流带走了些许倦意，整个人清爽许多。
肚子适时地发出了抗议的咕噜声。
该出门觅食了。
城市的另一处，霓虹闪烁，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香水混合的味道。
秦大聪摇摇晃晃地从一家高级会所出来，刚刚结束了一场纸醉金迷的朋友聚会。
他是H市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富二代，此刻正独自一人，坐进他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驾驶座。
引擎低沉地咆哮一声，跑车汇入车流。
没开出多远，一股突如其来且异常强烈的尿意猛地席卷了他的膀胱。
那感觉来势汹汹，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堤坝。
秦大聪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烦躁地咂了咂嘴。
他左右张望，将车随意地甩在路边，熄火。
动作麻利地推开车门，他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扫视西周。
目光锁定在路旁一个看起来僻静无人、只有稀疏绿化的小花园。
他矮着身子，快速钻了进去，茂密的灌木丛提供了天然的掩护。
拉链“刺啦”一声被拉开。
一股温热的水流迫不及待地冲击在花坛边缘干燥的泥土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秦大聪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显露出一丝近乎扭曲的、释放后的愉悦感。
“啊……舒服！”
他长长地喟叹一声，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差点没把老子憋死。”
就在这时，刚出门没走多远的江小川正好溜达到这附近。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恰好看见了花园里这极其不雅观的一幕。
"哟呵，还有人在这种地方随地解决？
""爱护环境，人人有责啊哥们。
""这人素质未免也太差了点吧？
"江小川心里吐槽着，目光瞥到旁边那辆停得歪七扭八的跑车，心想又是哪个有钱没处花的二世祖，做得出这种没素质的事。
“嘿，正好让我碰上了，得给你留个‘纪念’，让你长点记性。”
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掏出手机，放轻脚步摸了过去。
突然。
“咔嚓！”
“咔嚓！”
两声清脆的快门声响起，伴随着手机摄像头那刺眼的闪光灯猛地亮了两下。
白光瞬间照亮了那片小小的区域，也将秦大聪的身影和他正在做的事情清晰地定格。
在这寂静的夜晚，这声音和光亮显得格外突兀。
秦大聪正处于极度放松的状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炫目的白光吓得浑身一激灵，差点尿到自己鞋上。
他手忙脚乱，慌忙地去提裤子。
动作太过仓促，甚至都来不及完成最后一道甩动清洁的工序。
几滴尚有余温的液体不可避免地沾湿了他名牌西裤的裤裆，留下了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旁边传来一个男人“啧啧”两声，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玩味。
紧接着，是清晰可闻的嘲笑声，“这二兄弟，还没两根筷子拼起来粗呢。”
秦大聪的脸“唰”一下涨得通红，怒火首冲天灵盖。
被人当场抓住这种不雅行为己经够丢人了，居然还被人当面嘲讽尺寸？
这是对他男性尊严最赤裸裸的挑衅！
“你放屁！”
他几乎是咆哮着反驳，“老子兄弟是消防水管级别的，懂么！”
秦大聪猛地扭过头，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死死地瞪着旁边那个拿着手机、一脸坏笑的青年。
“话说你小子他妈的是谁啊？”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变形，带着富家子弟惯有的嚣张跋扈。
“活腻歪了是不是？”
“想死老子现在就成全你！”
他伸手指着江小川的鼻子。
“赶紧！
立刻！
马上！
给老子把照片删了！”
“听见没有！”
然而，江小川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嘻嘻哈哈的笑容，仿佛根本没感受到对方怒火和威胁。
那眼神平静中带着点看好戏的促狭，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完全没被秦大聪这副凶狠的模样吓住，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江小川随意地抬起手，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懒洋洋地一指，“大哥，别激动嘛。”
“有话好好说，气大伤身。”
“你先看看那儿。”
秦大聪被他这故作神秘的举动弄得一愣，下意识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离花坛不远的地方，一块闪着金属光泽的牌子，正静静地立在昏暗的路灯下，牌子不大，但上面的字迹却异常醒目。
是用鲜红色的油漆写上去的。
“此地禁止大小便。”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补充说明。
“违者，大便罚款1000元，小便罚款2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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