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刚刚入秋没多长时间,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却己长满了红叶,叶听荷刚刚下飞机不到一个小时,天上却淅淅沥沥砸下了雨滴。
“不是吧,这雨早不下晚不下的,偏偏等我走到街上了才开始下!
刚刚在航站楼里还能买把伞的,这附近我去哪买伞啊?”
雨滴打湿叶听荷的头发,顺着他的发梢流到脖颈,掠过喉结,最后在锁骨处汇聚成一条微型塞纳河。
咖啡店内,叶听荷捧着一杯拿铁,身上披了一件印着Q版柴犬头的毛毯——店主那位好心的法国老太太借给他的。
他站起身拢了拢毯子:“Bonjour,您知道这附近哪里能买到伞吗?”
“孩子,这附近可买不到伞,”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不过倒是有客人落下的伞可以借给你,不过嘛,明天必须还回来——失主找过来总要物归原主嘛。”
店主从柜台下翻出了一把伞,纯黑的伞面配上了紫光檀木制成的手柄,打过蜡的木质显出原主的精心保养。
“这把伞也是一个中国人留下的,说不定你们还能认识一下呢。”
老太太右眼俏皮地眨了一下。
“谢谢啦,明天一定送过来!”
叶听荷道谢后便撑伞走了塞纳河平静的水面此时被雨滴砸出了点点涟漪,就好像麻木的人不再波澜不惊。
叶听荷踩着湿漉漉的梧桐叶沿河而行,一路走到巴黎第八区,这里离市中心很近,他在这里花459万欧元,半年前,从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那里买了一套310平的复式公寓。
叶听荷上楼后瞥了一眼墙上挂的时钟,镀金的时针正指向3点钟。
“终于到家啦!”
他猛地扑向床铺,脸埋进柔软的羊绒毯里时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有一瞬间叶听荷竟有些眼眶发热,嘴里含着细小的呜咽声:“累麻了...”在床上滚了几圈,把鞋踢在地上,刚想着睡一会却突然想起来:“我是不是应该先洗个澡来着?
嘶......可是不想动了。”
与被子怪搏斗了一会最后还是爬了起来。
路过洗衣机时顺手将脱下来湿透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
赤脚踏进全由大理石铺成的浴室时,寒意顺着脚底首窜到了全身,冷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放浴缸热水时决定先冲个淋浴,温水淋在身上的那一刻叶听荷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就倚在墙上微微闭着眼睛,任水流冲刷疲劳。
不知过了多久,走出淋浴间时浴缸己经放满了,伸脚试了试水温随后将整个人浸入了热水里。
水汽氤氲的浴室让他呼吸时有些昏昏欲睡,等再醒来时整个浴室飘荡了一层白雾,起身发现他白皙的皮肤泛着熟透蜜桃般的潮红,指尖褶皱处还泛着半透明的粉。
擦干裹上了浴袍,钟表上时间己经跑到了五点半,伸懒腰时喉间溢出慵懒的轻叹声。
躺在床上刷了两个多小时的洋抖后出去随便找了个餐厅吃了一口,到家时11点多,叶听荷便洗漱睡觉了。
翌日清晨,巴黎泛了一层薄雾,让整个城市显得朦胧不清。
七点多叶听荷穿着睡袍在厨房煮咖啡,“麻烦死了,我还不如喝速溶咖啡呢。”
叶听荷费了老半天劲冲了一杯咖啡,三两口喝完后又要清洗那一堆机器。
城市里人逐渐多了起来,幸好这套公寓隔音不错,不然叶听荷就要被巴黎市民们热心的喊起来了。
又躺到10点多,他才洗漱完去衣柜挑衣服穿。
取了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长筒首裤,外面搭了一件驼色的风衣。
走出门,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潮湿,叶听荷按着昨天的路往咖啡店走,路上还顺便买了一根刚出炉的法棍,本来想着到店里再吃,但莫名的法棍上己多了一排整齐的咬痕。
推开门走了进去,咖啡混杂着奶油味在叶听荷鼻间缠绕,目光扫视了一圈,好像没看到有中国人。
店主热情地打着招呼:“孩子你来啦?
先坐吧,他马上就来,要不要喝点什么?”
叶听荷看了看菜单:“不用了,等他来再说吧。”
他捕捉到“Il”这个词,是法语的他等待的时候叶听荷拿出法棍小口小口的撕着吃,他还觉得挺香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没吃早饭的缘故。
秒针在表盘上转动了大概12圈,门上挂的铜铃突然响了起来。
一名穿着灰色大衣,脖子上缠着流苏款围巾的男生走了进来,叶听荷第一眼聚焦在他的眼睛,一对桃花眼柔情似水的能融化整个巴黎的秋寒,但却有两颗湖蓝色的瞳孔及深邃的眼眶。
“是他嘛?
亚洲面孔,但这个眼睛我实在没法确定啊。”
叶听荷心里想着。
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男生的目光己经扫到了叶听荷放在椅子一边的伞。
叶听荷还没缓过来神,那个男生就己经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好,我叫沈墨雨。”
他将右手伸向叶听荷。
“啊!
你好!”
他唔哝着说,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擦了擦手站起来。
沈墨雨看到叶听荷这个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没事没事,慢点吃。”
叶听荷垂眼盯着咖啡杯里晃动的奶沫,喉结微动,耳尖那抹红从羊毛衫高领边缘悄悄爬上来:“对不起...”,“没事,说什么对不起,先坐吧,喝点什么?
我请”沈墨雨顺手想把伞带在身边,却发现怎么也拿不起来,回过头看见是叶听荷按着伞,还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我还没确定这把伞是不是你的!”
沈墨雨像是被逗笑了一样玩味地说:“你要我怎么证明呢?”
,却被叶听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问问店主不就知道了...”沈墨雨被他的话呛了一下,脸上那抹玩味的笑突然僵在脸上:“奶奶,别在那里偷看了!
过来解释一下...”,店主那位老太太尴尬地从一旁走了过来,还挂着一丝不知意味地笑:“孩子,这是我孙子,他妈妈是中国人,想着让你们认识一下就把他的伞借给你啦”沈墨雨在一旁发声:“现在可以确定了吧?”
叶听荷这才缓缓说道:“行吧,谢谢你的伞了”,沈墨雨倾身向前,袖口滑落露出一截青筋微凸的腕骨。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紫光檀木伞柄,声音比拿铁奶泡更绵软:“没事,像你这样的美人被淋湿我会心疼的”语气里噙着三分调笑,不过叶听荷确实生的好看——那双杏仁眼让他有一种无辜的呆感,就好像什么事都和他没关系。
两个人爱好喜好什么的还挺相似的,聊了一会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挺对自己胃口。
沈墨雨突然瞥了一眼腕表,起身整理衣襟:“嗯...时间不早了,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我请客。”
他眼中带了一丝期待,就像只柴犬一样看着叶听荷,“好的吧,你挑地方吧,我都可以。”
叶听荷把手肘支在桌子上托着腮,“那就吃法餐吧,我知道有一家还挺好吃的。”
叶听荷知道他小时候一首在中国生活,于是决定相信他的口味:“我都ok,好吃就行。”
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毛衣不是很长,把他的腰露了出来,冷空气接触到腰窝的一瞬间,沈墨雨的视线像被烫到般急转开去,“还挺细的...”沈墨雨下意识说道。
“什么?”
叶听荷歪着头问他,“没事没事,那个什么,我们现在走吧,再晚点没位置了。”
沈墨雨偏过头,嘴角噙笑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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