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之前我就知道季杨是一名丁克主义者。
领证那天,周围的人再三劝我想清楚,我还是毅然决然和他携手踏进了民政局。
婚后第二年,我意外怀孕,在医院妇科做完B超后,女医生拿着单子对我说:“胚胎长得很好,说明宝宝自己很争气,你们确定不要?”
坦白说,看见单子上那颗蚕豆一样的小小黑影,我犹豫了。
直到季杨冷静笃定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是的,确定不要。”
走出医院,季杨见我一直闷闷不乐,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安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发誓,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
可他食言了。
不止是食言,从一开始他就在骗我——婚后第三年,我意外遇见季杨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那孩子四岁。
一“浩浩爸爸?
终于联系上你了……浩浩发烧了,刚才测了一下,38.9度,恐怕得去医院看看比较保险,你方便过来接他吗?”
浩浩是这学期刚转到我们幼儿园的孩子,虽然才五岁,可说话做事都跟个小大人似的,入园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凭借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大大方方的性格在全园混出了知名度,无论是门口的安保爷爷,还是食堂做饭的阿姨,都知道“安婉班上那个”,就连遇见园长,他也能有模有样地和人家聊上两句。
平时嘴巴叽里呱啦一刻不闲的“小话痨”,今天居然蔫了一上午,午餐时最爱的糖醋排骨一口没吃,我格外留心观察着他,果然是生病了。
第一次测完体温我就给他爸爸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翻了翻入学时填写的资料,联络人一栏只填了父亲宋治。
紧急联络人那里是空白的。
“还真是只有他爸爸的电话,貌似也从没见过其他家长接送他呢……”副班主任陶陶是我大学同学兼闺蜜,她把浩浩的整套入学资料翻了好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没办法,只能继续打。
万幸,铃声响过数十秒后,终于接通了。
“烧到这么高?!”
电话里,宋治语气很着急:“我这会儿在隔壁市签合同,赶回来最快得要两三个小时……那个,老师你可以帮我送他去一下医院吗?”
照理说我应该拒绝的,毕竟幼儿园和家长之间因为小孩生病时的处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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