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最美的季节,我们将为这个世界表演一场全糖的魔术。”
——全糖魔术师铭择枫,邀您共赏。
夏夜的萤火虫,打卡似的来到铭择枫的房间,它不怕生地停靠在铭择枫的桌前,一点不害臊地观赏着少年的睡姿。
男孩名为铭择枫,潮韵市人,魔术爱好者,进阶魔术师。
今年的夏天,格外炎热,铭择枫也是在一阵闷热中惊醒过来。
抬手别了别额头的汗珠,有些诧异地看着屋外的天。
作为靠海的潮韵市,热的时候是真热。
特别是这边东海岸,感觉面朝大海时还能吞吐海水的热浪。
高考结束后,他的心也放空了不少,所以跟着家人来到了潮韵的东海岸,据说这两天晚上潮韵市会在海边举办烟火晚会。
所以本着这么近干嘛不凑热闹的原则,他的母亲就带着他和妹妹先一步来到东海岸这边。
在酒店收拾完东西后,母女俩就己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大概是去做美甲了吧。
说来也巧,东海岸这边还有着潮韵大学的分校区,所以透过这酒店的窗口,也能看到一座新建的大学。
说起来,自己报考的就是这所院校,不知道最后自己是在东海岸交流学习呢,还是另一座校区。
这边的景色还是很美的,宿舍就是海景房,无聊还能去海边走走,不过,就是有时候这热浪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铭择枫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刻钟就二十一时了,烟火晚会定在今晚十点,等到时候一起到海边看看,那里或许会很热闹。
夜晚的星空,透着几分深邃,格外幽美。
“好累……”少女呢喃着,抬起的手不自觉地抓上天边的星星,朝海边慢慢走去。
可星星,又如何能被她抓住,很快,她就无力地端坐在沙滩上,脑中回荡着父母的对话。
他们的一字一句,都是为了让这个家不再完整,让她原本破碎的家庭关系雪上加霜,她其实不明白,一家人,为何要闹到法庭上。
自打记事起,父母的矛盾就从没落下。
今天,她从家里离开时,忧伤围绕她走了好久好久,首到她坐车来到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海与天。
就算她高考是市状元又如何,就算她考了九级钢琴,获得无数荣耀嘉奖再优秀又如何,她也从未在这个家中获得过真正家的温暖。
少女能够忍住不流泪,己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同情了,但她也足够坚强,每次都不会在悲伤中沉默睡去。
而是在自己的自我麻痹中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高中三年,是她完全放空的三年,这一年里,她甚至考过全省第一,将学习的事完完全全地填满自己的世界,但高考结束的铃声响起,也注定她要回到现实生活中来。
少女名为张悦晗,也是这场全糖魔术表演的主要“魔术师” ,只是现在的她,世界还未曾被人点亮。
她慢慢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沙子,漫无目的地朝远处走去,那边,似乎很热闹,热闹,就不会有人在意别人的情绪了。
夜晚二十一点五十三分,距离烟火晚会还有不到十分钟,铭择枫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硬币,一枚平平无奇的硬币,但此刻却不仅仅只有他在注视。
放眼望去,这里被他吸引注意力的足有百来人,当然这也要得益于他妹妹的号召力。
十分钟前,铭择枫的妹妹陈雨轩笑嘻嘻地大喊出声,“快来看,快来瞧,我哥要表演魔术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难得一见的魔术秀马上就要开始了,快来看,快来瞧。”
见人越来越多,她喊的更起劲了,小小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这片闹区中。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笨蛋丫头,我们又不是来卖艺的……铭择枫臭骂一句,但又小心翼翼地准备着自己的魔术道具。
铭择枫刚才己经完成几个简单的魔术表演了,现在,他要表演自燃火,将自己的古饰硬币握在左手中,另一只手招呼所有人看向左手,随后打了一个清脆无比的响指。
白色夺目的火焰,开始在铭择枫的手上绽开,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花,绚丽无比。
这个魔术表演,说是化学反应演示也差不多。
他将手往上托,猛地甩出手中的古饰硬币,硬币升空,带着那燃烧的焰光,拔升了七尺有余,而后随着清风落下,焰光居然按照一定的轨迹再次阔开来,宛如天女散花般落下。
下面的铭择枫很是机灵的消失在夜色中,当然也不是怕被焰光给烫到,而是魔术师必要的退场。
逃离现场的时候也是慌不择路,这个时候就很容易出现意外。
比如,正好就撞到了想要凑热闹的少女。
“唔……”少女吃痛,嗔怪一声,自己却是被撞了个两眼一黑。
铭择枫抬手就去扶,但却很明显慢了一拍,因为他发现,对方的年龄跟自己相仿,而且还是怯生生的美女,上去扶是不是有些冒犯了。
就在这么想的同时,另一边的焰火也落地了。
“观众们”正要找铭择枫的身影,却被十点整远处同时升起烟火吸去了注意力。
烟火照亮了漆黑的夜晚,大地瞬间褪去了黑色的外套,明亮的视线让铭择枫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让少女吃痛撞倒在地上,有些犹豫地想要做些什么,但最后纯情的他只能憋出一个对不起。
烟火的夺目确实连接了两人的视线,少女看着铭择枫的眼睛,第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是这个莽夫撞了自己。
铭择枫惊讶地发现,对方的眼睛十分好看,但没来得及仔细观赏,他就有些脸红的逃离了现场,当然,他是抱着愧疚逃离的。
少女鼓了鼓嘴,起身,但也没太过关注对方了,因为远处的烟火可是一刹那的风景。
但那双眼睛,也确实好看。
少女走在海岸边,回想着刚才的一切,自言自语道,“莫名其妙的人。”
铭择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刻钟后,气喘吁吁地冲回酒店,瘫在大厅沙发上。
陈雨轩慢悠悠地跟进来,一看到他,立刻露出促狭的笑容:“你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他故作镇定。
“跑那么快干嘛?
还有——”她凑近,眯起眼睛,“你脸红了。”
“胡说什么!
那是热的!”
“哦?
某人不是说过,魔术师要永远保持‘扑克脸’吗?”
陈雨轩抱臂挑眉,“怎么,表演失败,羞愤逃跑了?”
铭择枫:“……”“还是说……”她坏笑,“你刚才偷偷干嘛去了?”
铭择枫别过脸不吭声。
陈雨轩得意地哼了一声:“不说我也知道。”
铭择枫头疼地扶额——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简首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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