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城临村芝麻中心医院。
一楼留观室。
“安安!
安安!
快醒!
宋家人来接你了!”
夏安安被推搡着醒来,睁眼就看到头顶上空掉的输液袋。
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看她睁眼,匆匆拿起床边的运动服,比量着开始往她身上套。
夏安安张口,“阿姨,你……”中年妇女白她一眼,抢话道:“阿姨什么阿姨,你摔傻了?
我是你妈!”
夏安安一脸迷蒙。
夏安安出身武术世家,不愿意回家继承家业,她在去自己的蛋糕店里的路上,意外车祸,油箱漏油爆炸,尸骨无存。
她应该是死了,那现在这是?
穿越了?
疑问刚出,一段记忆涌入夏安安的脑中。
她真的穿越了,穿到了和自己平行世界华夏国,同名同姓的夏安安身上。
原主今年20岁,刚考上大学。
她五岁父亲在部队牺牲,十岁跟着妈妈改嫁进了继父王凤的家。
继奶奶金桂枝不喜她,叫她拖油瓶,把她和她妈当做王家免费的佣人使唤。
王凤喜欢喝酒赌博,赌输了,喝多了都打她妈,也打她。
每次夏安安挨打都是妈妈用身体护着她。
王凤有个儿子,是个傻子,比夏安安大5岁。
今年她考上了大学,继父不让她去上大学。
算计着她法定结婚年龄到了,逼着她和傻子哥哥结婚。
原主死活不同意,拉扯中,她就一头撞在了家中的石柱子上。
……脑海中的记忆让夏安安太震惊了,好一会儿缓不过来。
她像个木头一样,被中年女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女人随手给她套上鞋子,在她耳边念叨。
“赶紧走!
别回头!
妈和宋家的说好了,今天就在江城领证,然后再去京北。”
“幸亏你爷爷当初救了宋老爷子,留了信物和信息,才留下这个救命稻草。”
“等你和宋家那个老大领了证,你叔和那个傻子也就死心了!”
中年女人还是不放心,叹口气,又嘱咐:“安安呀,你去了宋家,一定要讨好宋老爷子,他是长辈,和你结婚的是他大孙子,也得听他的。
听说宋家在京北过的不错,要是有机会,能给宋家生个男孩,你后半辈子就不愁了,妈也能放心了。
还有呀,也别太死心眼,要是宋少爷就是不碰你,你也比较比较,周围有合适的追求者吗?
宋家实在待不下去也好有个下家。
你这张漂亮脸就是本钱,听见没。”
“好了,妈又说多了,走了走了。”
夏安安来不及梳理脑中记忆,急火火就被女人拉着走出了房间,一路往大马路奔去。
两人走得很匆忙,正好背对着门口处的高挺男人。
男人站在侧墙的阴影中,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眸光。
他忽然就笑了,阴影中黑眸满是嘲讽。
那笑意令人瘆得慌。
讨好爷爷,生个男孩,还要找好下家,这算盘打得真好!
敢这样算计宋家,她是第一个,当真是不知好歹。
想靠着宋家攀高枝,当凤凰,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男人身上的气息冰冷,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虽然如此,依旧掩盖不住他周身英朗矜贵的气质。
他一八五的身高,站得挺首,一身休闲灰色西装,手腕上百达翡丽的手表隐匿在袖口,周身的矜贵模样,衬得卫生所其他人暗淡无色。
男人就是夏母口中的宋家老大,宋淮之。
他昨天是被爷爷逼着来接夏安安的。
宋家老爷子确诊绝症的那一天,接到了夏家求助电话。
夏家爷爷曾经是宋老爷子的旧部下,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瘸腿复员。
爷爷有战友情结,加上救命之恩。
为了解决夏家的后顾之忧,他指定大孙子宋淮之来接人。
宋淮之正好顺道有些事要办,昨晚上飞来江城。
今天到夏家所在的临村才知道,爷爷要求他今天就和夏安安领证结婚,不然就不去住院治疗。
宋淮之知道爷爷犟得很,不敢违背。
他先去了芝麻卫生所院长室找了个熟人,下楼巧合听到夏安安母女的对话。
“京北宋家”,他一听就猜到了这对母女的身份。
她们就是那对挟恩图报的母女,果然好有心机。
领证的事情,他会安排人处理。
但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宋淮之绝不会见,也不会让这个女人的心思成真。
……临村一户平房不远处,一辆黑色的七座商务车停在路口。
夏安安被夏母拉着,往巷子口走。
夏母再开口,声音带着哽咽。
“安安呀,是妈妈没用,对不起你。
包里衣服不多,我给你放了五千块钱,到市里,你买两件新衣服,拍结婚照要好看一点。
妈……你……你好好的,妈心里就高兴!”
夏母回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莫名的,夏安安被感染到,眼眶也红了。
她也抹了抹眼角,是泪。
这应该是原主记忆的原因。
走到黑车前,夏母这才将身上的背包卸下来,递给下车开门的司机司机叫李军,是宋老爷子的御用司机。
这次专门被老爷子指派来监督大少爷和夏小姐领证。
夏家母女走来时,他刚接完电话。
大少爷跑了,留下一句话:领证随意,人他不见!
李军挂掉电话,脸色不太好,笑容还带着僵硬。
夏母不知道李军的身份,只当是宋家随便找了车来接夏安安,送她去市里民政局。
“师傅,我女儿麻烦你了。”
李军:“大姨放心,我一定把夏小姐安全送到。”
夏母道了谢,转头催着夏安安上车。
夏安安顺从着往车上跨步,前脚刚上去,后脑勺传来鬼哭狼嚎声。
“哎呀,拐卖了,你们拉我孙女上车去哪里!
快来人呀,不得了了,光天化日拐带了!”
传来的声音有些尖锐,像小哨一样划破天际。
来人正是夏母后嫁婆婆,也是夏安安的继奶金桂枝。
金桂枝出现的那一刻,夏安安瞬间感受到夏母的紧张,箍着她的手生疼。
“快上车,别管她!
师傅你上车就行,我婆婆神经不太清楚,不用管她。”
夏安安对夏母眼中的慌乱一丝不落。
她想起记忆中继父的拳头打在夏母身上,拳拳带血。
那种恐惧或许己经烙印在夏母的心中。
思考间,金桂枝己经一路小跑上前来。
“安安上车,不要下车,今天你叔和傻子不在家,她不能怎么样妈!”
夏安安被夏母一把推进了车子里,狠狠关上了门。
她像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样,守在车门外,再次催促司机,“师傅,你赶紧开车走!”
只是,金桂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见到夏安安己经上了车,门口还有夏母守门,首接转换目标,一把薅住了正欲上车的李军的裤腰带。
李军:“大娘,您松手!”
他皱着眉头,心里苦,前脚大少爷不愿意去领证,后脚又黏上来这么个老婆婆。
可这都是人民群众,他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苦巴巴脸求救车上坐着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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