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在淡白色裙摆上晕染开来时,悠圆恍惚想起初见那日。
贺朝云将白瓷杯摔碎在她脚边,飞溅的茶汤染脏了她最爱的粉蔷薇刺绣裙。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的下颌强迫抬头,拇指重重擦过她眼尾泪痣:"明天开始,穿白色。
"而此时宴会厅穹顶的水晶灯正在崩裂,三千六百颗施华洛世奇水晶化作锋利雪片。
悠圆踉跄着扶住罗马柱,腹部传来的绞痛让她想起上周产检时,B超屏幕上那个蜷缩成珍珠模样的小生命。
"小心!
"贺朝钥的惊呼裹着香奈儿五号香水味掠过耳畔,悠圆本能地伸手去拽那道摇摇欲坠的水晶链。
掌心被钢索割得血肉模糊的瞬间,她看见贺朝云黑色西装袖口翻飞,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徒手打碎花房玻璃替她取回被风吹走的丝巾。
只是这次他护住的是另一个人。
"哥..."贺朝钥的呜咽从顾云臂弯里溢出,染着巴黎雨季特有的潮湿,"我的脚踝..."悠圆怔怔看着自己染血的掌心,忽然想起每次情动时分,贺朝云总爱咬着她左肩胛骨呢喃"钥钥"。
她曾以为是对方在唤她养的那只布偶猫,此刻却从贺朝云领口滑出的祖母绿项链上,看清了吊坠背面刻着的"Y&Y"——云与钥。
飞旋的水晶碎片割裂空气,悠圆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根蜿蜒而下。
她徒劳地想去捂小腹,镶满碎钻的指甲却勾住了贺朝钥的珍珠耳环。
那颗南洋珠坠入血泊时,她听见贺朝云压抑的低吼:"叫救护车!
先送二小姐!
"大理石地面沁着彻骨寒意,悠圆望着天花板上残存的鎏金雕花,突然想起被贺朝云锁在床头的那夜。
男人用领带蒙住她的眼睛,说她的泪痣在月光下太妖冶。
现在她才明白,他是怕看见这双与顾钥七分相似的眼睛里,盛着不该有的情愫。
"孩子..."她翕动着唇瓣,喉间泛起的铁锈味比那日被迫喝下的急性避孕药更苦。
黑暗吞噬意识前,医院隔布后传来衣料摩挲的窸窣声,贺朝钥带着哭腔的喘息像淬毒的银针:"哥,别在这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
悠圆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让她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她拼命地想要呼吸,但空气却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让他的胸口感到一阵憋闷。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她的呼吸空气却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让她的胸口感到一阵憋闷。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悠圆突然想起最后触到滚落在地的石榴琉璃果子——那是她孕吐最严重时,贺朝云半夜驱车二十公里买来的甜点。
破碎的糖壳扎进伤口,她却笑出了眼泪。
原来他记得所有关于顾钥的喜好,石榴是顾钥最爱的水果,白色是贺朝钥的幸运色,就连卧室窗帘都要选贺朝钥画作里的白勺药图案。
医院白炽灯在瞳孔里折射出诡异的光斑,悠圆最后看见的是自己无名指上的订婚戒。
钻石切面倒映着隔布后里纠缠的人影,那枚他亲自设计的蝴蝶戒指,此刻正随着人影晃动,将她的爱情切割成无数个可笑的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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