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沈南星屏住呼吸，刻刀沿着玉佩纹路游走。
这是她接手过最珍贵的文物——明代双鱼阴阳玉佩，断裂处像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两条玉鱼之间。
"叮——"金属与玉石相击的脆响在寂静的修复室里格外清晰。
沈南星瞳孔骤缩，刻刀在雌鱼尾鳍处划出细如发丝的裂痕。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她下意识去捂那道裂痕，指尖却被锋利的玉碴划破。
血珠滴落在雄鱼空洞的眼眶，竟诡异地渗入玉质肌理。
沈南星怔怔看着血迹在月光下泛出暗红微光，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沈小姐的修复方式，倒是别具一格。
"低沉的男声惊得她猛然转身。
宋砚初倚在门边，黑色西装被月光镀上银边，腕间沉香佛珠在暗处泛着幽光。
他缓步走来，修长手指抚过染血的玉佩，白玉映着血色，竟透出几分妖异。
"知道为什么选你修复吗？
"他指尖划过那道新添的裂痕，沈南星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因为这玉佩，本就是一对。
"檀木匣在他掌心打开，另一枚通体墨玉的双鱼佩静静躺在丝绒上。
沈南星倒吸一口冷气——墨玉佩的断裂处与她手中白玉佩严丝合缝，两条玉鱼本该首尾相衔，此刻却像被命运斩断的轮回。
"万历年间，宋氏先祖与沈氏先祖同朝为官。
"宋砚初的指腹摩挲着墨玉佩上的铭文，月光将他侧脸切割成明暗两半，"这对玉佩，本是御赐的结盟信物。
"沈南星望着两枚玉佩在月光下泛起的微光，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手腕说的那句"永远不要碰宋家的东西"。
那时父亲眼底翻涌的恨意，此刻与宋砚初眼中晦暗不明的光重叠。
"后来沈氏监守自盗，致使宋氏蒙冤。
"宋砚初突然攥住她受伤的手指，血珠滴在墨玉佩雌鱼眼眶，"你看，血契成了。
"两道红光自玉佩裂隙中迸射，在空中交织成血色八卦。
沈南星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住，记忆如潮水涌来——火光冲天的沈家老宅，父亲将襁褓中的她塞进密道时脖颈暴起的青筋，还有密道尽头那幅与宋砚初眉眼相似的古人画像。
"你们沈家欠的债，"宋砚初的唇擦过她耳畔，声音温柔如情人絮语，"该还了。
"暴雨砸在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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