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终于在第四次生下了弟弟。
但她死了。
爸爸和奶奶抱着孙子咧嘴笑着。
我跪在妈妈面前,想起昨晚她对我说的话“招娣,对不起,妈妈没能把你生成男孩。”
我看着那个瘦小的男孩。
晚上抱着他走到了埋着妹妹们的后山。
六岁那年,我爸染上了赌博。
妈妈搂着我在漏风的土坯房里瑟瑟发抖。
“妈妈,我冷。”
她拿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裳包住我。
“快睡吧。”
半夜,我被一阵打骂声吵醒。
我从破旧的木板门缝里看到,爸爸拿着皮带抽打妈妈。
扯着她的头发,“草,老子回家都没口热乎饭吃。”
“没给老子生个带把的,村里的人指着我的鼻子嘲笑我。”
“你真没本事啊。”
我妈被打得脱了力。
我和她隔着一扇门,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
她摇着头让我别发出声音。
第二天,她怀孕了。
这是她第四次怀孕,奶奶听到消息立马赶来了。
“想不想吃酸的啊?”
我妈目光呆滞地点点头。
“哎呀,这次保准是个小子了。”
她把酸杏子用衣服擦擦喂到我妈嘴里。
我妈干呕着吐出来,滚到地上沾了灰。
奶奶跑着捡起来,又塞回我妈嘴里。
“这可是我后山偷偷摘的,你可别浪费。”
我爸成天不在家,村里没学校,我整天和爷爷下地。
可能是营养不良,我瘦得和皮包骨头一样。
每次吃饭的时候,油水和一点肉都被爸爸吃了。
山里的夏天很热,脏脏的背心黏在我身上。
我偷偷躲到荫凉处休息。
刚转头,一个巴掌落在我脸上。
我倒在草里。
爷爷嘴里叼着烟,烟灰落在我腿上,比太阳还烫。
他什么都没说,一双鹰眼直勾勾看着我。
我哆嗦着爬起来,跑到地的另一边割草了。
回到家,妈妈刚做好饭。
奶奶黑灯瞎火的缝着衣服。
我从来没见到过那么新的布料。
妈妈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行动很不方便。
我大妈被叫过来照顾她。
起初她很不情愿,说还要给老公儿子做饭。
我奶奶软磨硬泡,撒泼打滚,给了她几十块。
她才答应。
只是她什么都没做,洗衣服的是我,做饭的是我,打水的是我,下地的还是我。
她坐在凳子上,舔着唾沫数钱。
我妈的身子越来越弱。
肚子也变得圆滚滚,有次去上厕所。
我求大妈帮帮我扶着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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