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确诊抑郁症后的第四年。
亦是我收到癌症晚期单的第一天。
我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拿着报告单在满是霓虹灯的街道上晃晃悠悠,不知何去何从。
1.我叫唐雀,是大城市里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女孩。
两天前,在狭窄的出租屋里,也许,是我吃坏了东西,开始流鼻血。
整个旧垃圾桶里都是带血的卫生纸。
我不敢和谁说,也没办法和谁说。
于是只能独自一人拿上提前预支的工资去医院做了体检。
隔天依旧装作没事人一样去公司上班,这里除了发工资的人没有人会在意我今天为什么晚到一分钟。
我不愿和人多说话,不是他们的原因,而是我性格冷淡。
两年前我确诊抑郁症后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像两天后医生递给我体检报告,告诉我让我家人过来,我说,他们在很远的地方,他很无奈地告诉我我得了癌症的情况一样。
一样平静。
我似乎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问我想过安静的自杀吗?
没有。
因为我还有家人。
我的家人,在很远的地方,在看不到的山沟沟里。
他们很爱,很爱我,愿意用自己一生的积蓄把我送出来,让我有机会上大学,让我有机会在这个近乎完美的城市里打工。
或许他们的存在就是我如今还完好无损站在这的理由。
可是现在我要死了。
如果我回去了,他们会不会怪我?
也许会给我做一桌好吃饭菜,是我过来这以后从未吃过的美味佳肴。
也许会让我晒在阳光里,懒洋洋的摇晃着躺椅。
也许会给我唱我从小听到大的山歌。
也许他们会紧紧拥抱住我,告诉我辛苦了,以后我会是幸福的。
我想……回家了。
和老板提出了辞职后,拿上我积攒不多的积蓄,提了一个没有多少件衣服的背包,离开了这个没有温度的屋子。
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后,我回到了那座大山。
我坐上摇摇晃晃的三轮车,没来由的安心。
站在村口,看向家的方向。
离家六年,依旧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以前,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他们见我总是会笑嘻嘻地给我拿出一块快融化的糖。
那糖很甜,总是会甜到心坎里。
一个孩子不小心撞到我,明明她才是摔倒的那个,却不在意地拍拍身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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