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是被清晨略带压抑的空气惊醒的。
睁开眼，熟悉的房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色，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身边的位置空空荡荡，被褥冰凉，秦悦又不在。
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散着一丝陌生的香水味，混杂着家中原本的气息，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一块突兀的补丁，提醒着周明一些不愿深想的事实。
凌晨四点的闹钟早已在秦悦的要求下取消，美其名曰“自由与放松”。
周明却觉得，自从取消闹钟，秦悦晚归的次数便开始悄然增加。
他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熟悉的失眠感再度袭来。
以往这个时候，他或许早已暴跳如雷，夺命连环call早就砸了过去。
而今天，他却出奇的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
这种平静不是释然，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麻木，像是一潭死水，连一丝涟漪都懒得泛起。
大约七点左右，门锁传来细微的转动声，秦悦回来了。
她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袋子，里面装着面包和牛奶，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仿佛刚从阳光里走出来。
“早啊，老公！”
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的雀跃，像是要掩盖什么。
她将早餐放在桌上，自然地坐在周明身边，语气轻松地说：“昨晚跟李翔他们几个发小聚会，大家玩得太嗨了，就直接在外面睡了。”
“外面？”
周明眼神平静地看着她，语气尽量不带任何情绪。
秦悦似乎没察觉到周明语气中的异样，自顾自地解释：“嗯，就在KTV旁边的酒店，双床房，放心啦。”
她俏皮地眨眨眼，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去，语气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需要解释的大事。
“李翔……”周明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五味杂陈。
秦悦挽住周明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李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发小，青梅竹马的铁哥们！
他啊，就跟我家人一样。
我跟你说，就算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任何想法的，绝对的！”
秦悦信誓旦旦，语气夸张，仿佛要极力说服周明，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周明想起这些年，类似的话秦悦说过无数次。
李翔，这个名字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充斥在他们的婚姻生活中。
他无数次看到秦悦和李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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