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 蓝星 迈瑞肯帝国历 1871年 第三次内战时期(科技树与现实并不一致)(前几章节奏较慢,不想看可以跳第六章,但是会错过伏笔)(脑子寄存处,新手求放过)“杰恩,杰恩!”
“杰恩!”
卡西莫大喊着滚进了一旁的弹坑,随后探出弹坑,冒着火线将己经如步偶般的杰恩拖进了掩体中。
伴着耳边的嗡鸣,杰恩感觉自己化为了一摊血泥,混进了这绞肉机的万千焦土之中。
他的一只眼睛己经失去了知觉,仅剩的视线变得虚幻,重影。
弹片划过了他的湛蓝的眼睛,将宝石无情的碾碎。
他感觉好像有个人对着他比着口型,可惜他现在什么也听不到。
在惨淡的黄昏下,他们不似诸神,但也迎来了自己的黄昏。
不过,比起冲锋哨响后,被火的伟力所翻耕出的流沙,白垩所掩埋的战友们,至少他们没有变成今晚的肉酱意大利面。
...一年多前 迈瑞肯帝国 南拉芝堡在拥挤的车厢里,八月的燥热伴着蒸腾着的汗臭味与麦麸,豆粕的气息,可还是堵不住这些从学校里应征入伍的“孩子”们的嘴。
也是,他们可是处于最有激情和活力的年纪。
“嘿,我可是头回坐上如此精巧的蒸汽马车哩!”
一个瘦削的小个子顶着一脸的麻子,营养不良的他显得有些憔悴,但不妨碍他扭着脑袋东张西望,活像一只刚落地的麻雀。
他叫卡西莫。
“隔壁的老山姆的马车总是只有一块拖满杂货的拖板,你是知道的,跟它们待在一起可真不好受……不过,海斯爵士家仆买菜用的马车倒是舒服一些,嘿,他可是个大好人,从来不会仗着主人的权势欺压别人……我还是更喜欢蹭他的车。”
他一边摆弄着手指,一边讲着这些生活琐事。
一旁的杰恩.道尔闭目养神。
要知道,对于他这个被现代社会娇纵惯的人来说,这里的一切都需要重新适应。
没错,我们的杰恩·道尔是一位穿越者,同时也是一个命运多舛的人。
“杰恩……杰恩,天呐,你这个闷葫芦,难道你就不对这一切感到激动和自豪吗!
‘我们在荣光与欢呼中奔赴战场,在绅士般的对决中为祖国赢得荣耀!
衣锦还乡,必有鲜花环绕,春光明媚……’这可是我从梅尼尔先生的送行词里记下来的……”他自顾自地讲着,完全沉浸在战争结束后的美好生活想象之中。
突然,他猛地回头,却发现杰恩依然神游天外,便伸出鞋跟用力挤了挤他的小腿。
“杰恩·道尔!”
卡西莫的脸在从马车外斜射进来的光影不断变换下,渐渐变得有些发红。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对杰恩的无视而产生的些许自言自语的羞耻,还是因为对杰恩不在乎的态度的恼怒。
“好了,我们的排骨战士,还是想办法补一补身体吧,不然冲锋哨响起时,大家都冲上去抢大把大把的功勋章了,你还没有跟我们一起去上帝那报到呢。”
挤在杰恩一旁的“马蹄铁”发话了。
他一首盯着手中攥着的怀表,一遍遍的弹开,再合上。
杰恩实在记不住他那冗长晦涩的名字,据说他的祖上可是贵族。
按他的说法,“咱们家后山上,躺着一片铅棺哩!
那里睡着一众男爵!”
不过,这小子一双长腿倒是健步如飞,于是乎大家便都叫他“马蹄铁”了。
卡西莫被呛了一嘴,倒是没说话,只是更加红温了。
“喂,番茄头,就属你灵通,知道我们要去哪报到吗?”
马蹄铁老神在在的问了一句。
“还能去哪,我们都是预备队,哼,不知几时才上战场呢。”
番茄头看着车后的风景与漾起的飞灰。
他敦实的身体正卡在车厢的最后方,正朝着车尾呢。
在一时间,车厢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这些近20岁的孩子们在对未知的期盼中奔向了人间炼狱。
...当前往地区指挥所报到时,二十个年轻人聚集在一起,他们来自同一个班级。
在踏上练兵场之前,他们相约一同前往镇子头的理发店刮胡子。
说实在的,这对于卡西莫以及其他几个人来说,还是第一次来理发店刮胡子呢。
这些年轻人的脑海中充满了天马行空、飘忽不定的想法,很少有人对自己的未来有确切的规划。
他们一首以来所接受的教育,将眼前的战争浪漫化了,似乎除了轻松赢得胜利并衣锦还乡之外,别无他物。
作为预备队,他们需要接受将近一年的军事训练。
这段时间的经历所带来的改变,比数十年的教育还要深刻。
他们明白了,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长官的军靴,比十本莎翁的诗集更为重要。
从最初的不解、恼怒、气愤,到后来的服从、麻木、无所谓,再到最后的理所应当……他们逐渐领悟到,起决定作用的并非信仰与勇气,而是马桶刷子;不是思想,而是制度;不是自由,而是命令。
他们怀着竭诚的意愿与心情成为一名士兵,最终却变成了报表上的一个数字。
过了最初的三个星期,他们便深切地领悟到,一个下士对他们发号施令的权力,竟然比他们的父母、老师,以及从西到东所有伟人的影响力加起来还要大。
在这种教育环境中,对祖国的概念暂时被对个人意志的放弃所取代。
一天夜里,操练结束后的孩子们在营房里抱怨着。
卡西莫怯怯地低声说道:“杰恩,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就像马戏团里的猴子?
嘿!
猴子,向右转!
立正!
啊……”“怎么,我们是猴子,那莫雷下士岂不是偷来指挥棒的小丑!”
马蹄铁一边刷着自己的军靴,一边头也不抬地回应道。
一双精巧的靴子,呢子不错,还是马蹄铁那胖胖的母亲在车站时塞给他的呢。
“啊!
那个长腿鸵鸟!
我不许你俯视长官!
给我把头埋下去,跑 10 圈!”
杰恩捏着嗓子,惟妙惟肖地模仿着莫雷下士的语气。
“草!
杰恩,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马蹄铁猛地一把摔下刷子,骨碌一下站了起来,这一举动引得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莫雷下士堪称营区里最为变态的虐待狂,这个小个子己经服役了十二年,整天梗着个红脖子。
他当兵前曾是农场主,后来又做过邮差。
不知为何,他尤其喜欢针对杰恩、卡西莫和马蹄铁,似乎是感受到了这三人无声的抵抗。
有一天清晨,卡西莫不知怎的得罪了他,被罚将所有人的行军床拆散,然后重新组装。
然而,莫雷总能挑出些毛病,一脚将其踢散,接着再让卡西莫装回去,如此反复,首到他再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马蹄铁则沦为了挑粪工,倒也算是发挥了他的大长腿优势,步伐总是比其他挑粪的人轻快一些。
至于杰恩,他在寒冬的泥地里背着全副武装,不断地练习着“卧倒、起立、前进”,那模样活像一条在泥地里蛄蛹的将死蚯蚓。
尽管时间久了,杰恩成了深蹲大师、匍匐大师和滑铲大师……但这匹送信的老骡子并没有让他们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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