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张莉站在我床前,手里端着一碗灰色的粥。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闪着光,脸上挂着我熟悉的微笑。
"头还疼吗?
"她问,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
我试图坐起来,一阵剧痛从头顶传来。
我摸到了一块厚厚的纱布。
"你昏迷了三天。
"张莉把粥放在床头的木箱上,"外面的情况越来越糟了。
"我环顾四周。
这是张莉的地下室,我们在灾难发生前改造的。
金属架上堆满罐头和矿泉水。
角落里放着几把猎枪和斧头。
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的一盏低功率LED灯。
"还有多少人?
"我问。
"三十七个。
"张莉转身在木箱抽屉里翻找着什么,"昨天又死了两个。
"我不需要问原因。
自从那场灾难以来,死亡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食物呢?
""再撑两周。
"她找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递给我,"吃了。
"我不问那是什么,直接吞下。
我们早已过了互相怀疑的阶段。
"阮天成又来找麻烦了?
"我指着自己的头伤。
张莉眼神变冷,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
"他们昨晚偷袭了巡逻队,抢走了三箱食物和大部分药品。
"我皱眉。
阮天成曾经是我们幸存者营地的一员,三个月前因为分配问题带人分裂出去。
"他们是有计划的。
"张莉继续说,声音平静得可怕,"先用诱饵引开大部分人,然后突袭仓库。
你正好撞见了他们。
"记忆慢慢回来了。
我记得刺耳的警报声,记得我从指挥室跑向仓库,然后是一记重击。
"他下手够狠的。
"我苦笑。
"他会付出代价。
"张莉说,眼中闪过一丝我熟悉的冷光。
这是她在"那件事"之后才有的表情。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药片开始起效,疼痛逐渐消退。
"听着,你不能——""他们都该死。
"她打断我,"不仅是阮天成,还有那些背叛我们的人。
"我没再说什么。
张莉变了,我们都变了。
灾难把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暴露无遗。
前文明世界的道德观在这里不再适用。
"李向阳怎么样了?
"我问,转移话题。
"死了。
"张莉平静地说,"他挡在了你前面。
"李向阳,我们的医生,也是我仅剩的大学室友。
我的心沉到谷底。
"他没有痛苦。
"张莉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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