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喜烛烛光摇曳,香气弥漫。
雕花凤栖木床上,萧泱泱一把拽掉了红盖头,露出了一张极美又极怒的容颜。
喜婆赶紧上前劝道:“世子妃,新郎官还没来,您可不能掀了盖头,这可不吉利。”
萧泱泱轻轻扬起了嘴角,她的新郎官,这一夜,都不会来了。
荣国公世子何松宁骁勇善战,年纪轻轻便是有战功傍身。
不仅身家清白,更是一表人才,手握长剑便是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
手握书卷便是风流倜傥的谦谦公子。
萧泱泱,是敬尤长公主的唯一女儿,是太后一手抚养长大的长安郡主。
二人可谓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成亲这日,萧泱泱的嫁妆从望仙门到荣国公府整整抬了三个时辰,一箱一箱的嫁妆让京城无数人红了眼睛。
可今夜的洞房,何松宁却连面都没露。
她知道他在哪里过夜。
萧泱泱缓缓起身,对一旁的妙吟和柔歌道:“去找夫人,就说公子旧疾复发,不知在何处,还请夫人帮忙找人。”
那婆子一听,便是一把拦住了萧泱泱,之前恭敬顺从的表情也瞬间变了,就道:“世子妃,您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洞房夜,新郎官不在,传出去,丢人的可是您。”
“别让世子同您难堪!”
萧泱泱停下了脚步,嘴角缓缓上扬,眼中却满是嘲弄。
上一世,她便是听信了这婆子的吓唬,想着既然己经嫁了进来,很多事情便是无需计较。
结果这一退再退,首到自己葬身火海之前,看着何松宁搂着自己的表妹,春风得意的看着她痛苦挣扎时,她才明白,原来何松宁说自己身中寒毒,不能动情,自然也不能圆房,都是假的。
不在她院子的每个夜里,他都在和他的表妹苟且。
今日也没什么不同。
洞房之夜,他抛下新娘子,和自己心中所爱睡在一起,是他能给所爱的最好的承诺。
在他二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当中,萧泱泱倒是成了那个跳梁小丑了?
是她瞎了眼,上一世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守着个人渣过日子。
如今重来一世,她却在出嫁的花轿里醒了过来,眼瞅着花轿被抬到了荣国公府,她又成了何松宁的妻子。
只这一世,她不可能让这对狗男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么快活。
婆子挡在门口,萧泱泱扬了扬嘴角,接着猛然抬手,手刀落在婆子的脖子上。
婆子双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妙吟和柔歌互相看了一眼,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她家郡主殿下这是做什么?
往日郡主殿下性格温柔如水,一举一动皆是世家女子典范,断然做不出来这么出格的举动。
“还不快去?
愣着干嘛?”
两个丫鬟赶紧应声去了,萧泱泱跟在后头提醒道:“便是要跟夫人说,看见世子去后院东边了。”
妙吟和柔歌一头雾水,但还是慌忙跑出去通报。
萧泱泱眼神一冷,一手提着灯,便先一步到了后院东边的一个小院子里去了。
院子名字叫朝晨阁,远离国公府的其他院落,清幽僻静。
姜清溪己经在朝晨阁住了七年了,若不是重生,萧泱泱断然不会找到这个院子,也断然不会听见这院子里传来的一阵高过一阵嘤嘤嗯嗯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千娇百媚,男人低沉又克制,时不时传来关切的询问。
“舒服么?”
“可是疼了?”
“要再快一些么?”
萧泱泱冷着眸子,周围是一片黑暗,只有院子里的一盏孤灯洒下的冷色光芒。
她侧过头,就见一队人提着灯笼吵吵闹闹的由远及近的走来。
来的很是时候,萧泱泱缓缓推开院子的门,几步上了台阶,那迷乱的声音更近更清楚,萧泱泱提着一股气,猛然一推房门。
嘭的一声,门被推开,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等注意到外面的声音,一盏灯笼己然到了床前,正照着床上的两个人。
少女啊呀一声,扯过被子遮住身体,男人也一把扯过外袍,用手遮住眼睛,声音里全是被打扰的不忿。
“是哪个该死的!
竟然敢闯进来?”
“怎么?是坏了夫君的好事?”
女子含笑的声音传来,让床上的何松宁吓得几乎摔在地上。
倒是床上的女子表情瞬间疑惑,接着抬眼看着萧泱泱。
不对劲,上一世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和何松宁在他成亲当日上床,萧泱泱并不知道,是自己在洞房坐了一夜。
怎么会被撞见?
难道……这女人也重生了?
她本是何松宁父亲的姨娘的侄女,从小就被接在国公府教养着,却和何松宁两情相悦, 早早就尝了禁果。
后来那不长眼的萧泱泱嫁进来,非要将他们两个人的好日子搅和了,却没有想过,何松宁仍旧一心放在她身上,让她做姨娘,还和她有了孩子。
她凭借自己看过的几本医书,成功研制出了药材,救了一方百姓。
后来又联合五皇子逼宫,成了何松宁的正妻。
而萧泱泱因为太后薨了,长公主早逝,萧家贪污腐败被抄家,气势也下去了。
何松宁着急割席,便是一把火将萧泱泱烧死了。
五皇子登基,何松宁成了五皇子的左膀右臂,而她也赚到了诰命夫人,功成身退。
结果双眼一睁,竟然回到了何松宁洞房这日。
何松宁己经褪去了浑身的衣服,一丝不挂,她也便是闭上双眼,享受去了。
反正重来一世,她几乎是拿着正确答案,必然不会过得太差。
“萧泱泱,你先出去,我跟你解释!”
何松宁一听是萧泱泱的声音,如同五雷轰顶 ,不敢细想自己如今的情况。
萧泱泱却关切的问道:“夫君,您不是身上有寒毒吗?
不能动欲的话难道只是说辞?”
何松宁的脸都白了,刚要说什么,就见何夫人带着妙吟和柔歌己经走进来了。
何夫人本来不想过来,她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她能不知道?
可是那两个丫鬟硬生生给她架了过来,走到门口,她就知道完了。
屋中挤进来好几个人,灯笼的光芒瞬间将这个清幽的房间照得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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