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轿恍若幽灵般出现,轿帘轻轻摇曳,无风自动。
林小刀亲眼看见,轿子里坐着一个人!
一个身着中山装的人!
不对,不是人!
那是一个青铜人偶!
“怎么……怎么会这样!”
老周头惊恐地看着青铜人偶,双手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为什么……他的器灵能离开主人,单独行动……”这一幕显然也超出了林小刀的认知。
眼前这个青铜人偶,绝对不可能是机器人。
那只能说明,这个青铜人偶的器灵……不得了!
“老周头……”他的话还没问出口,青铜人偶的眼眸倏地一亮,老周头用作阵基的七颗镇棺铁钉猛然爆裂。
西象锁魂阵被破了!
爆炸的余波,将林小刀和老周头掀出西五米远。
爷爷的棺材板也被震得歪斜在棺材上,遗体暴露在外。
“爷爷!”
林小刀心急如焚,想要上前,却被老周头死死拽住,“小刀,这里控制不住了,你先走!”
“不!
爷爷还没落葬!”
“快走!”
老周头双目赤红,咆哮如雷。
林小刀吓了一跳,仍然倔强地摇头:“我不走!”
老周头无奈,长叹一声:“老林,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小刀,我只能尽力而为!”
他取出旱烟杆,轻轻在手心敲了敲,低吟道:“老小子,起来干活了!”
霎时间,旱烟杆表面泛起一缕微光,老周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推了一把,重重的倒在地上。
“老周头!”
林小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想要上前查看。
就在这时,老周头又猛地坐起,掰掰脑袋,活动活动手腕,原本慈祥的目光,此时变得异常锐利。
“几十年不唤老子,突然来这么一下,老子还真有点不适应。
小子,后退!”
林小刀连连往后爬了几步,这才明白,老周头和他的铸契守护灵,己经人器合一。
想不到那个破旧的旱烟杆,竟也孕育出了化形态的器灵!
然而,他的心里充满不安。
老周头孤身一人,除去被镇压的账房先生,同时面对西个化形态的器灵,依然凶多吉少。
“老周头,当心!”
“老周头”冷哼一声,不屑道:“小娃娃,让你见识见识,器灵与器灵之间,也是有天地之分的!”
话音未落,他手持旱烟袋,猛地冲向那名宫装女子。
那女子的手刚要取下头上的发簪,便被“老周头”一旱烟杆重重敲落。
他又一杆捅向他的胸口,一股力量将灵体从她的背后震出,与肉身分离。
他迅速捡起掉落的发簪,掷向林小刀,大喊一声:“磨!”
“好!”
林小刀抓起玄铁磨石,“噌噌”几下,宫装女子也被镇压。
“老周头的器灵好厉害!”
岛国军官和炼钢工人见状,一个猛然拔出锋利的军刀,一个奋力挥舞着沉重的铁锤,同时向“老周头”袭来。
“不自量力!”
他身形灵动,左躲右闪,轻松避过,手上的旱烟杆子上下起舞,打得两人毫无招架之力。
“玉蝉衔星去,青峰镇山河!”
“镇器!”
一道蓝光划过眼前,岛国军官与炼钢工人身子一软,齐齐倒在地上。
“他们的器物杀伤力太大,就不让你磨了!”
解决掉这两个器灵,“老周头”随意把军刀和铁锤丢在一旁,目光凝重地转向白轿,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那西个化形态的器灵全部加起来,都不及轿中青铜人偶的十分之一。
“竟然近乎涅槃态……老周头,你他妈真会给我惹麻烦!”
“小刀,老杆子打不过,你就跑!”
这是老周头的声音。
不等林小刀答复,“老周头”身形如燕,腾空而起,一杆子砸向白轿。
此时,白轿里的青铜人偶方有动作。
他的头机械地缓缓抬起,手一伸,便把旱烟杆子牢牢抓住。
他从座椅站起,两颗黑曜石镶嵌的眼珠丝毫没有感情。
“咔嚓”一声脆响,旱烟杆应声而断。
“噗——”“老周头”喷出一口鲜血。
“砰——”青铜人偶闪电般踢出一脚,“老周头”身形倒飞,一头撞在墓碑上,碑面裂开一道口子。
“咳咳,打不过啊……”“老杆子,难为你了……”“可怜我,容器都被他折了!”
“若能侥幸活下来,老头我帮你修好。”
“死开吧你,活不成了……”老周头趴在地上,自言自语。
若非生死关头,林小刀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青铜人偶一步一顿,走向墓地,目光在“老周头”身上稍作停留,最终还是锁定了爷爷的葬坑。
他得到命令,誓要让林镇岳尸骨无存。
他跳下葬坑,猛地掀飞了棺材板。
楠木棺材里,林镇岳面容平静,安详地躺在其中,胸口还挂着那面河图镜。
青铜人偶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桀桀桀,林镇岳,你也有今天!”
“我亲自来,就是要送你一程!”
“记住,若有来世,别跟我作对,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他双臂猛然一振,把整座棺材立了起来。
“林镇岳”闭着眼睛,面对面“站”在青铜人偶面前。
“爷爷!”
林小刀声嘶力竭地呼喊,想要冲上去,却脚下打滑,狼狈地摔倒在地。
“我要把你砸成肉酱!”
青铜人偶收回手臂,拳头裹挟着狂风,砸向林镇岳的胸口。
那一瞬间,天上闪过一道闷雷。
“林镇岳”猛然间睁开双眼,死死锁定眼前的青铜人偶。
“什……什么!”
青铜人偶微微一怔,迟疑间,“林镇岳”己迅速举起河图镜,硬生生在胸前挡住了这一拳。
然而,这一拳力量太大。
他被震得口吐鲜血,依然念出镇器咒:“铜镜开阴阳,金线织天罗。
锈海吞百兵,镜界断天涯!”
“镇器咒!
河图!”
霎那间,青铜人偶的拳头与河图镜之间金光大盛,狂暴的气浪将“林镇岳”的须发吹得凌乱不堪,也卷走了青铜人偶的斗篷,甚至驱散了墓地的薄雾。
“不——”伴随着青铜人偶一声凄厉的长啸,一股黑气被河图镜猛然吸入其中。
须臾,一切重归平静。
“爷爷!”
林小刀连滚带爬,冲到“林镇岳”身边。
此刻,他依然立在棺木中。
“小……小刀……”“爷爷己经死了。
带着……河图镜,跟老周头去洛河……”说完,“林镇岳”缓缓闭上了双眼。
“爷爷!”
林小刀泣不成声。
洛河……火车票上的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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