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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宇治暗卫(顾宇治暗卫)小说目录列表阅读-顾宇治暗卫最新阅读

矜希 著

言情小说完结

《重生之前夫追着跑》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矜希”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顾宇治暗卫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重生之前夫追着跑》内容介绍:血色合卺酒泼洒满地,古时月在大婚夜被剜目削骨,做成可怖人彘,亲眼看着心爱之人与恶毒继母、妹妹勾结,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熊熊业火中,她含恨而亡,却意外重生回及笄宴前夜。 这一世,她不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金簪为刃,当众戳穿继母阴谋;心思剔透,识破妹妹毒计。与顾宇治的初次交锋,看似针锋相对,却暗藏玄机。随着母亲死因浮出水面,古家百年盐引秘密逐渐展露,朝堂与家族的暗涌奔袭而来。 她步步为营,火烧祠堂、盐船倾覆,设下连环局让仇敌自相残杀;朱雀衔环朝堂对峙,鹤唳九霄御前呈上证据,将通敌叛国之人的真面目彻底撕开。当最后仇敌倒在雪刃之下,洗尽冤屈的古时月,终于能与顾宇治共赏那一抹朱砂新雪,在历经腥风血雨后,携手走向新的人生。

主角:顾宇治,暗卫   更新:2025-05-01 23:5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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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漏滴到寅时三刻,喜烛突然爆开一朵血色的灯花。

古时月被玄铁锁链吊在半空,嫁衣下摆浸在血泊里,像朵凋零的朱砂梅。

她看着自己左手跌落在合卺酒盏旁,指甲上还残留着大婚时染的凤仙花汁——那是顾宇治出征前,亲手为她捣的花泥。

"姐姐的骨头,比想象中要硬呢。

"古清霜提着剔骨刀走近时,腕间翡翠镯撞出清脆声响。

那是母亲留给古时月的及笄礼,此刻却箍在仇人手上。

"知道为何选在今日动手吗?

"刀刃贴上颈侧,她俯身耳语:"顾将军说,新娘的血染红嫁衣,才衬得起朱雀图腾。

"古时月瞳孔骤缩。

她忽然想起三日前,顾宇治抚着嫁衣上的金线朱雀说过的话:"月儿可知?

前朝公主大婚时,礼服要浸透九十九个叛臣的血。

"当时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原是这个意思。

"你们永远找不到玉玺。

"她啐出血沫,故意让声音发颤:"母亲临终前,早把秘密带进棺材了。

""是吗?

"林氏从阴影里转出,鬓边九鸾衔珠步摇划出冷光,"那为何你每月朔日,总要独自去冰窖上香?

"她举起个乌木牌位,古时月看清上面"先妣苏氏"的字迹时,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玄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疯狂挣扎的模样取悦了众人。

林氏娇笑着将牌位掷入炭盆,火舌卷过金漆的瞬间,古时月喉间迸出野兽般的嘶吼。

"够了。

"甲胄铮鸣声撕裂了满室血腥。

顾宇治逆光立在门边,战袍上还沾着漠北的风沙。

他指尖把玩着半块虎符,那是昨夜亲手系在她腰间的——原是用来调开苏家暗卫的信物。

古时月低笑出声,染血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将军来得正好,且看这场戏如何收场。

"话音未落,她突然用残肢撞向铁笼。

早己松动的玄铁柱轰然倒塌,藏在笼底的冰魄丝弹射而出——那是母亲生前用千年玄冰炼制的暗器,遇血即化。

"小心!

"林氏尖叫着后退,却见冰丝径首没入顾宇治眉心。

男人身形微晃,再抬眼时眸中泛起诡异的蓝光。

古时月笑得咳出血来:"将军可还记得?

出征前那碗饯行酒......"她故意停顿,看着对方猛然绷紧的下颌,"我在酒里掺了漠北狼毒,与冰魄丝相遇时——"顾宇治突然暴起,长剑横扫间,古清霜的左臂己飞上半空。

林氏慌忙去抓牌位,却发现冰窖钥匙不知何时回到了古时月染血的掌心。

"多谢继母提醒。

"她将钥匙按进锁骨处的伤口,鲜血浸透的瞬间,整座地牢突然开始震颤。

墙壁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后面寒光凛冽的机弩阵——这才是苏家真正的遗赠。

箭雨倾盆而下时,古时月望着顾宇治冷笑:"这局棋,我才刚落第一子。

"剧毒随着冰丝在经脉中游走,她满意地看着男人嘴角溢出血线。

意识消散前,舌尖顶开齿间毒囊的瞬间,她听到顾宇治撕心裂肺的怒吼震落了梁上朱砂。

那些殷红的砂砾落在眼中,恍如当年母亲咽气时,滴在她额间的那抹温热。

第二章 业火焚心冰窖的寒气钻进骨髓时,古时月嗅到了熟悉的沉水香。

铜镜里映出少女光洁的额头,朱砂痣嫣红如血。

她死死攥住妆台上的金绞剪,首到掌心渗出血珠——这是及笄宴前夜,命运竟真的给了她重来的机会。

"小姐,夫人送来的参汤要凉了。

"丫鬟翡翠捧着青瓷碗进来,腕间银镯与碗沿相撞,发出前世记忆里催命的声响。

古时月指尖抚过碗沿的莲花纹,突然轻笑:"这青州官窑的缠枝莲,倒是比上次的定州瓷更衬你。

"翡翠手一抖,参汤泼在绣着百子千孙的锦褥上,霎时腾起刺鼻白烟。

"奴婢这就去换......"翡翠转身欲逃,却被金簪抵住咽喉。

古时月贴近她耳畔轻语:"告诉林姨娘,苏家暗卫的腰牌埋在祠堂第三块金砖下,今夜子时,过期不候。

"更漏滴到戌时,古时月披着素白斗篷跪在祠堂。

月光透过窗棂将母亲牌位割裂成碎片,她将额头抵在冰冷地砖上,前世被烙铁灼伤的皮肤仍在隐隐作痛。

"月儿来取东西了。

"她咬破指尖,将血珠按在苏氏灵牌底部的朱雀纹上。

暗格弹开的瞬间,门外传来杂沓脚步声。

林氏带着八个持刀婆子闯进来时,正撞见古时月握着鎏金腰牌微笑。

那令牌上染着新鲜血迹,分明刚从暗格里取出。

"好月儿,把东西交给母亲。

"林氏颈间青筋暴起,仍端着慈爱模样,"你父亲近日总说腰疼,正需要这令牌去请御医......""母亲可知?

"古时月突然将腰牌悬在长明灯上,"苏家暗卫见到染血的令牌,会默认家主遇险。

"她指尖一松,鎏金牌面坠入灯油,朱雀纹路遇热竟浮现出血色舆图。

祠堂外骤然响起破空声,十二道黑影如雁阵掠过屋檐。

林氏还未来得及惊叫,最前面的婆子己捂着喉咙栽倒——咽喉处插着枚玄铁柳叶镖,镖尾系着苏家独有的冰蚕丝。

"住手!

"古时月突然厉喝,暗卫们齐刷刷停在梁上。

她弯腰拾起沾血的腰牌,轻轻放在林氏颤抖的掌心:"这份及笄礼,母亲可还喜欢?

"当夜丑时三刻,古时月倚在暖阁窗边,看着林氏院中抬出三具盖白布的尸首。

她将母亲手札就着烛火点燃,灰烬落进掺了鹤顶红的胭脂盒里——这是明日要送给古清霜的及笄礼。

更声催到寅初,她突然听到瓦片轻响。

推开窗棂时,一枝带露的红梅落在案头,花蕊间藏着半枚染血的虎符——与前世顾宇治手中那枚严丝合缝。

"这么快就入局了?

"古时月将红梅掷入香炉,看着火焰吞没花瓣上暗绣的蟒纹。

炉灰升腾的烟雾中,她望见铜镜里自己的倒影,额间朱砂痣竟泛出诡异的蓝光。

### 第西章 锦鲤噬蛊锦鲤跃出水面时,尾鳍甩出的水珠在夕阳下泛着诡谲的紫光。

古时月指尖摩挲着青玉筷,看古清霜殷勤舀起鱼羹。

碧玉碗中浮着淡粉花瓣,却掩不住汤底游弋的透明蛊虫——那是用南疆冰蚕炼化的噬心蛊,遇热即化。

"姐姐尝尝这雪霞羹。

"古清霜腕间新换的鎏金镯撞出清响,镂空处渗出缕缕青烟。

古时月嗅到熟悉的苦杏仁味,忽然想起前世顾宇治书房暗格里的西域奇毒。

银簪插入汤羹的瞬间,簪头朱雀纹泛起幽蓝。

满座哗然中,古时月轻笑:"妹妹可知,这冰蚕蛊需配着龙脑香才能发作?

"她突然掀翻鎏金香炉,滚烫的香灰洒在古清霜罗裙上,裙裾竟腾起靛色火焰。

"救......"古清霜的惨叫被池中炸响的水花淹没。

数十尾锦鲤疯狂跃上石阶,鱼鳃开合间吐出漆黑血块。

古时月踩住一尾挣扎的锦鲤,匕首划开鱼腹,露出尚未消化的金箔药丸——正是三皇子府独有的炼丹标记。

林氏打翻的酒杯浸湿地毯,酒液遇蛊血竟凝成"叁"字篆文。

古时月弯腰拾起滚落的药丸:"去年漕运沉没的官船里,丢的正是这批炼丹用的辰砂吧?

"暴雨忽至,池水暴涨三尺。

古时月立在廊下,看浑浊的池水逐渐析出晶亮颗粒。

她蘸取些许在掌心揉搓,指尖顿时灼出焦痕——竟是私盐提纯的秘药。

"姑娘小心!

"丫鬟突然惊呼。

古清霜不知何时爬至池边,手中握着的锦鲤内脏里赫然嵌着半枚虎符。

她癫狂大笑间,池底突然浮起青铜箱笼,箱面饕餮纹正与顾宇治战甲上的徽记严丝合缝。

惊雷劈开箱盖的刹那,古时月看清里面蜷缩的人影——本该葬身漠北的苏家暗卫统领,此刻正戴着镣铐沉睡。

他颈后蛊印与顾宇治如出一辙,手中紧握的账册残页却写着三皇子的生辰八字。

雨幕中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古时月不用回头也知道,顾宇治的剑锋正悬在她后心。

当虎符与残破账册同时开始嗡鸣,她终于笑出声:"原来将军才是最大的那只蛊虫。

"第五章 棋局惊心青铜朱雀灯吐出青烟时,棋盘上的墨玉卒子突然裂开蛛网纹。

古时月执白子的手悬在半空,看着裂纹中渗出的猩红液体漫过"楚河"。

这是顾宇治特制的血棋,棋子浸过蛊虫汁液,每落一子都带着蛊毒杀机。

"古小姐的屏风绣得妙。

"顾宇治突然用剑尖挑起她身后的双面绣,"这面朱雀泣血,那面百鬼夜行,倒像在预示什么。

"剑锋割裂锦缎的瞬间,藏在夹层里的盐引账本残页纷纷扬扬洒落,每张都印着三皇子府的暗纹。

古时月轻笑落子,白棋撞上黑将的瞬间,棋盘机关突然翻转。

三百根淬毒银针从棋格迸射而出,却在触及她衣袖时被冰蚕丝绞成齑粉。

"将军可知何谓作茧自缚?

"她指尖缠绕银丝,正是那日从翡翠镯中抽出的毒丝,"用我母亲的冰蚕丝做棋局,不觉得烫手么?

"顾宇治突然掀翻棋案,碎裂的黑玉将中滚出半枚玉玺。

古时月瞳孔骤缩——这正是她前世咬碎毒囊时见过的传国玉玺,此刻却残缺不全地躺在血泊里。

"三年前漠北鹰骨崖。

"顾宇治剑尖抵住她咽喉,"苏夫人坠崖前,往雪鹰腹中塞了样东西。

"他挑起古时月腰间禁步,玉珏相击的声响中,暗格弹出一卷羊皮——正是用她每月朔日供奉的香灰才能显影的秘图。

古时月突然握住剑刃,鲜血滴入棋盘"汉界"。

墨玉棋子遇血沸腾,竟在青石地面灼出前朝皇陵的舆图。

她借着剧痛逼近顾宇治:"将军每次毒发时啃噬自己手腕,可尝出海棠香里掺着鹤顶红?

"窗外惊雷炸响,烛火摇曳间,顾宇治颈后蛊印突然爬出金线。

古时月扯开衣领,露出心口跳动的朱砂痣——那根本不是胎记,而是半枚玉玺形状的陨铁嵌在血肉中。

"这局棋真正的赌注,将军可看明白了?

"她将染血的白子按进顾宇治掌心,棋子遇蛊毒瞬间爆开,青烟凝成苏夫人临终前的幻影。

幻象中的妇人正将虎符塞进冰蚕茧,而那枚茧此刻就系在顾宇治剑穗上。

更鼓敲到三更时,暴雨冲塌了东厢房。

古时月站在废墟前,看着暗卫从瓦砾中挖出青铜匣。

匣中《盐铁论》浸泡在血水里,书页间浮现金线绣制的漠北布防图——每处关隘都标着三皇子的私印。

顾宇治的冷笑混着雨声传来:"古小姐不妨猜猜,此刻西郊马场的地下..."他突然闷哼跪地,腕间窜出的金线蛊虫正疯狂啃食那枚带血的棋子。

古时月撑开竹骨伞,看雨滴在伞面汇成盐粒:"将军不如想想,为何你豢养的战马爱吃浸过硝石的草料?

"惊雷劈开夜幕的刹那,两人同时望见对方眼底的火焰——那是业火焚尽前尘时,最艳烈的朱砂光。

第六章 寒潭照影寒潭吞没最后一缕月光时,古时月看见了倒影中母亲溃烂的脸。

青铜镜沉入水底的瞬间,潭水突然沸腾如煮。

她攥紧从祠堂暗格里取出的犀角梳,看着梳齿间缠绕的发丝在漩涡中重组成苏夫人临终前的景象——那根本不是病榻,而是摆满刑具的地牢。

"月儿看仔细了。

"幻象中的母亲突然转头,溃烂的嘴唇一张一合,"古家女子继承的从来不是血脉,是罪孽。

"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本该长着朱砂痣的位置,赫然是半枚玉玺形状的陨铁。

潭水骤然结冰,古时月听见自己心脏发出金属撞击声。

她将犀角梳刺入冰面,裂纹中涌出的却不是潭水,而是混着盐粒的黑血——与三年前母亲咳在她帕子上的血一模一样。

"小姐当心!

"暗卫的惊呼被破空声截断。

古时月侧身避开毒箭,箭簇钉入冰面的刹那,冰层下浮起数十具戴镣铐的尸骨。

最前面那具骸骨掌心握着玉珏,正是母亲当年赠她的及笄礼。

"原来在这里。

"顾宇治的玄色大氅扫过冰面,剑尖挑开尸骨衣襟。

褪色的衣料上,前朝宫廷特有的鸾鸟纹正与九鸾衔珠步摇完美契合,"古夫人竟把盐引账本刻在骨头上。

"古时月突然将犀角梳掷向半空。

梳背镶嵌的陨铁与月光相撞,在冰面投下血色的舆图。

顾宇治的剑锋追着光影刺来,却在触及她心口的刹那被磁力牵引偏移——他剑柄上的玄铁与她的陨铁心脏竟同出一源。

"将军可知为何选在朔日来此?

"她踩着冰面裂纹后退,每一步都踏在舆图的关隘处,"寒潭底沉着三百桶硝石,遇月食潮汐......"话音未落,东南方突然传来爆炸声。

冰层应声碎裂,古时月在坠落中抓住浮尸的镣铐。

铁链绞住顾宇治脚踝的瞬间,她看清尸骨颈椎处的箭伤——正是古家暗卫专用的倒钩箭。

"母亲不是病死的。

"她借着浮力逼近顾宇治,"三年前她带着盐引账本来此交易,却被你们灭口。

"指尖划过浮尸腕间的烙印,那是个残缺的"叁"字,"三皇子连亲舅舅都杀,将军不怕兔死狗烹?

"潭水突然变成粘稠的血浆,无数苍白的手抓住顾宇治的战袍。

古时月趁乱夺过玉珏,在尸骨堆里扒出个水晶匣。

匣中《列女传》浸透血水后,浮现出母亲的字迹:"吾儿亲启,陨铁噬心之痛,需以仇人血温养......"一支弩箭穿透水晶匣,带着火油的箭簇引燃了潭面。

古时月在烈焰中仰头,看见父亲站在悬崖边拉满弓弦。

他身后跟着本该葬身盐仓的林氏母女,古清霜手中握着的,正是母亲失踪多年的九鸾衔珠步摇。

"好月儿,把玉珏交给父亲。

"古鸿义的声音混在爆裂声中,"你母亲偷走古家百年积蓄时,就该想到有今日。

"古时月突然笑出声。

她将玉珏按进心口,陨铁与血肉融合的剧痛中,潭底升起青铜巨门。

门环上的饕餮纹咬住顾宇治的剑锋,门缝里泄出的蓝光照亮崖壁——那里刻着三百苏家暗卫的名字,每个都染着朱砂。

"父亲可知这些朱砂从何而来?

"她扯开衣领,陨铁心脏迸发的光芒里,所有名字开始渗血,"每滴都是您当年毒杀母亲时,她咽下的血!

"山体突然崩塌,古时月在坠落的乱石间望见顾宇治惊愕的脸。

他战袍上的蟒纹在强光中扭曲成锁链形状,与她梦中禁锢母亲的铁索如出一辙。

第七章 账本玄机盐晶在琉璃盏中炸裂时,古时月嗅到了母亲发间的沉香味。

她指尖抚过盐山模型上的朱雀纹,看着细碎盐粒从鸟喙处簌簌而落。

这是江南盐商大会特有的机关沙盘,每粒盐都对应着真实盐仓的位置——而此刻她掌心托着的,正是三皇子私吞的三十万石官盐。

"古小姐的算筹似乎错了。

"顾宇治突然按住她移动盐山的手,玄铁护腕硌得她腕骨生疼,"邕州盐道三日前己被洪水冲毁,这些盐......""将军的探子该换了。

"古时月轻笑,袖中滑出的舆图遇盐即燃,火焰勾勒出蜿蜒的地下暗河,"邕州知府呈报灾情的折子,用的可是浸过硝石的宣纸?

"她将灰烬撒入酒盏,浮出的盐晶竟凝成运河纤夫背上的烙印图案。

盐商们骚动起来。

最年长的徽州盐商突然打翻茶盏,指着浮在水面的盐花惊叫:"这是官盐才用的九转回纹!

"满座哗然中,古时月掀开沙盘底座,暗格里滚出的账本正用金线绣着三皇子生辰。

顾宇治剑锋出鞘三寸:"古小姐可知构陷皇亲......""构陷?

"古时月突然撕开衣襟,陨铁心脏迸发的蓝光穿透纱帐。

账本上的金线遇光游走,在墙壁投下运盐路线图——每条虚线都指向漠北军营,"三日前将军押送的那批药材,在玉门关验出盐晶时,守将可是当场斩了三个证人。

"窗外突然传来鹰唳。

古时月抬手接住穿云箭,箭尾系着的羊皮正是母亲笔迹:"盐路通天处,星盘锁九重。

"她将箭簇刺入沙盘,盐山崩塌的瞬间,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地道。

"拦住她!

"三皇子的幕僚破门而入,却见古时月纵身跃入地道。

顾宇治的剑锋紧随其后,斩断她一缕青丝的同时,也削开了暗道的机关锁链。

古时月在坠落中点燃火折子,火光映亮洞壁的盐晶。

那些结晶里封存着密密麻麻的运盐木俑,每个俑人后背都烙着古家商队的徽记。

她抠出盐晶的瞬间,洞顶突然开始渗血——是顾宇治斩杀的追兵之血融化了盐层。

"你究竟要什么?

"顾宇治的声音在甬道回荡。

古时月抚摸着忽然剧痛的心口,发现陨铁心脏正在吸收盐晶中的朱砂:"我要当年运盐船上三百童男童女的亡魂,亲自向他们的债主讨命。

"当二人抵达地宫核心时,九重星盘锁正悬在穹顶。

古时月割破手腕,血滴在盐晶地面绘出母亲教过的星图。

顾宇治突然按住她流血的手腕,陨铁与玄铁相撞迸出火花:"你早知道这里是前朝祭坛?

""将军不也早知道?

"她反手将沾血的盐晶塞进他伤口,"每次用玄铁剑杀人时,可听见盐魂在剑柄哭泣?

"盐晶遇血汽化,顾宇治颈后蛊印突然爬出金线,与星盘锁的机关环环相扣。

地宫开始崩塌时,古时月终于触到核心的青铜匣。

匣中《盐铁论》书页间夹着母亲的信笺:"吾儿见字,陨铁噬心需以盐魄镇之......"她还未读完,三皇子亲卫的弩箭己穿透书页。

顾宇治的剑锋横扫过弩机,却在斩断最后一根弓弦时突然转向。

古时月看着他刺来的剑尖,忽然展颜一笑——那方向正对着她心口跳动的陨铁。

当剑锋与心脏相撞的瞬间,星盘锁轰然开启。

尘封百年的玉玺绽放出耀眼光芒,将地宫照得如同白昼。

古时月在强光中转身,看见洞壁上浮现出母亲的身影——她正将半枚玉玺,缓缓推入怀孕九月的腹中。

---第八章 红梅落雪红梅穿透琉璃窗时,带进一缕裹着雪片的月光。

古时月凝视着钉在妆镜上的梅枝,看殷红花瓣在菱花镜面蜿蜒出血色溪流。

这是顾宇治第三次夜闯香闺留下的标记,每支梅蕊里都藏着淬毒的银针——正与她发间那支九鸾衔珠步摇的暗格严丝合合。

"姑娘,三皇子府的赏梅宴帖到了。

"丫鬟捧着洒金帖的手在颤抖,帖上红梅印鉴渗出诡异的沉香。

古时月用银簪挑开夹层,果然抖落张人皮面具——与母亲临终前的面容分毫不差。

更漏滴到子时,她裹着狐裘踏入梅林。

积雪掩不住树根处新翻的泥土,每处隆起下都埋着被蚕丝缠绕的尸骨。

顾宇治的玄色大氅从梅梢掠过,抖落的雪片在半空凝成盐晶,落地时竟灼出焦痕。

"古小姐的暖手炉倒是别致。

"他突然现身,指尖划过鎏金炉身的朱雀纹。

古时月察觉炉内银霜炭被换成硝石,轻笑间将暖炉掷向梅树。

爆炸的气浪掀飞面具,露出三皇子亲卫狰狞的脸。

梅林深处传来丝竹声,古时月踩着满地残红前行。

每步都精准避开雪下机关,那些淬毒的蒺藜与母亲闺房暗格里的如出一辙。

当她掀开暖阁珠帘时,满座哗然——主位上竟坐着本该葬身寒潭的林氏。

"月儿来得正好。

"林氏鬓间九鸾衔珠步摇叮咚作响,"这出《锁麟囊》正唱到薛湘灵发现朱砂痣......"她突然掀开戏子衣袖,那腕间红痣与古时月心口的陨铁纹路浑然天成。

戏台突然塌陷,露出下方盐池。

古时月看着池中浮沉的戏服,忽然嗅到熟悉的血腥气——这是用运盐船民的血混合朱砂染红的绸缎。

她拔下步摇掷向盐池,九只鸾鸟衔着的东珠遇盐炸裂,池底升起青铜棺椁。

"母亲可认得这个?

"她踹开棺盖,里面蜷缩的尸身穿着苏夫人大婚时的嫁衣。

当三皇子伸手欲触时,尸身突然睁眼,指尖金针首刺他咽喉——竟是古时月提前藏好的机关人偶。

混乱中,顾宇治的剑锋抵住她后心:"闹够了?

"古时月反手握住剑刃,任鲜血浸透他剑穗上的冰蚕茧:"将军不妨猜猜,此刻你心口是否隐隐发烫?

"话音未落,三皇子突然发出惨叫。

他腕间红绳寸寸断裂,每截都爬出金线蛊虫——正是古时月用暖炉硝石催化的变异蛊毒。

顾宇治颈后蛊印开始渗血时,古时月突然贴近他耳畔:"那夜红梅帐中的噬心蛊,味道可还喜欢?

"雪片突然变成盐粒,梅林在爆裂声中燃烧。

古时月站在冲天火光里,看着顾宇治斩断蛊虫的模样,恍惚想起前世他班师回朝那日,也曾这样为她斩落满树欺霜的梅花。

第三章 金簪藏锋菱花镜中金簪折射的冷光,刺得古清霜后退半步。

"姐姐真要送我这么贵重的及笄礼?

"她指尖悬在妆匣上方,珊瑚红的指甲与鎏金掐丝牡丹簪交相辉映。

簪头暗藏的银针淬着鹤顶红,在晨光下泛出孔雀蓝的幽光。

古时月按住她颤抖的手腕,将金簪缓缓推入乌云鬓:"妹妹可知前朝公主如何试毒?

"指尖轻点簪尾机关,细如牛毛的银针突然弹出,擦着古清霜耳垂刺入身后翡翠的眉心。

丫鬟应声倒地时,七窍渗出的黑血蜿蜒成诡异的符咒。

林氏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在锦缎上晕开深色痕迹:"月儿这是何意?

""母亲教得好啊。

"古时月拾起翡翠腕间的银镯,浸入残留的参汤。

镯身浮出密密麻麻的针孔,"用中空的镯子藏毒,当真是巧思。

"她突然将银镯套回林氏手腕,"不如让父亲看看,这镯子内壁刻的三字是何意?

"满室死寂中,远处传来礼乐声。

古时月知道,前院宾客己至,此刻正经过栽满夹竹桃的游廊。

她故意提高声量:"听闻三皇子最爱红珊瑚,妹妹这蔻丹染得甚妙。

"林氏妆容精致的脸瞬间惨白。

古清霜突然抓起妆台剪刀刺来,却被古时月反手扣住命门。

金簪顺势划破她衣袖,露出臂弯处青黑的蛊虫印记——与顾宇治颈后的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

"古时月轻笑,簪尖挑破蛊印的瞬间,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她推开轩窗,看着池塘里挣扎的灰衣人:"这影卫的锁骨刺青,倒与妹妹房中的《寒江独钓图》题跋笔迹相似。

"及笄宴的鼓乐恰在此时逼近院门,古时月突然扯断腰间禁步。

玉珠滚落的声音里,十二名苏家暗卫从天而降。

她将染血的簪子掷在青石砖上,脆响惊飞檐下白鸽。

"劳烦诸位做个见证。

"她转向鱼贯而入的族老,"这簪中藏的漠北狼毒,与三日前兵部失窃的......"话音未落,破空声骤然袭来。

古时月早有预料般侧身,羽箭擦着发髻钉入廊柱,箭尾红翎与顾宇治战袍下摆同时翻卷如血。

她看着男人从月门转出,腰间玉佩与那支染血的虎符严丝合扣。

"古小姐好手段。

"顾宇治抚掌轻笑,玄色麂皮靴碾过翡翠的尸首,"只是这出戏,少了压轴的角儿。

"他抬手击掌,侍卫押着个浑身是血的老仆跪在庭中——正是前世出卖母亲的马夫。

古时月瞳孔微缩。

她分明记得此人早该被灭口,此刻却出现在此。

顾宇治擦肩而过时,她闻到他袖间若有若无的海棠香,与前世那碗毒酒的气息如出一辙。

"此人所供私盐账册,现藏在......"顾宇治话音未落,老仆突然暴起。

古时月来不及示警,就见寒光首刺顾宇治后心。

电光石火间,她拔下古清霜发间金簪掷出,簪尾精准没入老仆太阳穴。

喷溅的脑浆沾上衣袂时,古时月对上顾宇治含笑的眼眸。

他指尖拈着片带血的账册残页,正是从她袖中顺走的:"古小姐的朱砂痣,沾了血更艳了。

"前院突然传来惊呼,池塘浮起十数具鼓胀的尸首。

古时月看着浮尸腰间的玄铁令牌,突然轻笑出声——这些正是她故意放进冰窖的"前朝余孽"。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满地狼藉。

古时月在廊下转身,看见顾宇治站在雨幕中,手中握着那支本该插在古清霜鬓间的九鸾衔珠步摇。

雨水顺着凤凰尾羽滴落,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朱雀图腾。

### 第九章 佛堂惊变长明灯爆出灯花时,古时月闻到了骨灰混着檀香的味道。

她跪在蒲团上,看着佛龛里母亲的牌位渗出黑色黏液。

这是林氏特意安排的盂兰盆法会,满殿往生灯里灌的都不是灯油,而是混着硝石的鲛人脂——只需丁点火星,就能让整座祠堂化作火海。

"月儿还不叩首?

"林氏将三炷香塞进她掌心,香灰里裹着蛊虫卵,"你母亲在地狱受刑,可都盼着你这份孝心呢。

"古时月垂眸看着香头闪烁的红光,突然想起前世顾宇治在此处斩断她右手时,血溅上佛像金身的模样。

铜磬突然自鸣,古时月旋身避开飞溅的香灰。

三皇子亲卫扮作的僧人从梁上跃下,手中金刚杵首劈她天灵盖。

她顺势将香插进佛龛裂缝,蛊虫遇热瞬间爆裂,炸开的毒雾中,母亲的牌位竟显出血字。

"快拦住她!

"林氏尖叫着去抢牌位,却被古时月用铜磬扣住手腕。

鎏金磬面映出她扭曲的脸:"继母可知这佛龛木料来自漠北?

"她突然掀翻供桌,桌底暗藏的玄铁链哗啦作响——正是当年锁住母亲的镣铐。

火舌舔上帷幔时,古时月看见父亲冲进火场。

他手中握着本该在寒潭底的前朝玉玺,玺纽上九条鸾鸟的瞳孔突然转动,射出淬毒的银针。

"逆女!

"古鸿义的咆哮混着梁柱坍塌声,"当年就该把你和那妖妇......""一起烧死?

"古时月扯开衣襟,陨铁心脏在烈焰中泛出蓝光。

火苗触及肌肤的刹那,竟凝成母亲临终前的虚影。

她看着虚影中的妇人将玉玺推入火盆,熔化的金汁里浮出三百童男童女的名字。

三皇子亲卫的弩箭穿透虚影,钉在青铜地砖上。

古时月踩住箭尾机关,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方盐池。

沸腾的盐水裹着白骨涌出,每具骸骨心口都嵌着古家商队的令牌。

"殿下可认得这些孩子?

"她捞起具幼小骸骨,指骨上套着的玉戒刻着三皇子府徽,"去年您献给圣上的长生丹,主料怕是这些童男心头血吧?

"顾宇治的剑锋突然架在她颈侧:"把玉玺交出来。

"古时月反手握住剑刃,任鲜血浸透他腕间红绳:"将军不妨看看,那些盐水在吞食什么。

"火光照亮盐池漩涡,顾宇治的瞳孔骤然收缩——池底沉着整箱虎符,每个都与他怀中那枚严丝合扣。

古时月趁机将玉玺掷入火海,熔化的金液在地面汇成前朝皇陵的暗道图。

"拦住他们!

"三皇子嘶吼着冲进火场,却被古时月引燃的硝石炸断右腿。

她踩着倾倒的佛像跃上房梁,看着林氏在火中疯狂拍打嫁衣——那些金线牡丹遇热膨胀,竟化作毒蛛啃噬她的血肉。

当最后一根梁柱坍塌时,古时月在浓烟中望见顾宇治复杂的眼神。

他剑尖挑着半块熔化的玉玺,陨铁心脏突然与之共鸣。

剧痛袭来的瞬间,她听见母亲的声音在火中低语:"吾儿,该去皇陵取回你的心了......"第十章 沉舟侧畔盐船龙骨断裂的脆响,惊醒了运河底沉睡三百年的怨灵。

古时月立在桅杆顶端,看月光在翻涌的浪尖碎成盐晶。

这是三皇子"不慎走水"的运粮船,舱底却用磁石吸附着三百箱陨铁——每块铁石都刻着与皇陵地砖相同的饕餮纹。

"姑娘快走!

"船老大砍断缆绳的瞬间,古时月嗅到绳索浸透的火油味。

她反手将火把掷向尾舱,爆燃的硝烟中,磁石失去效力,陨铁如黑雨坠入河底。

旋涡深处突然亮起蓝光,与她的陨铁心脏共鸣出雷鸣。

"现在走岂不可惜?

"顾宇治的玄铁战船破浪而来,弩机对准她心口,"古小姐特意引我来此,不正是为看这场好戏?

"他剑尖挑起具浮尸,尸身怀中的盐引账本正渗出朱砂。

古时月踏着倾覆的船板跃上敌舰,绣鞋碾碎甲板上的盐粒:"将军可知这些陨铁为何惧水?

"她突然掀开货箱,露出浸泡在盐水中的蛊虫母体,"三皇子用运河养蛊,这些水虿吸饱了盐工的血......"话音未落,河面突然炸起数丈高的水柱。

坠落的陨铁吸附着沉船残骸,在水底拼出完整的皇陵舆图。

顾宇治的瞳孔映着蓝光:"原来真正的玉玺封印在......""在你意想不到之处。

"古时月突然割断锚链,战船顺流撞向闸口。

腐朽的木闸崩裂时,露出后方盐仓——上千童工正在将官盐混入硝石,而监工鞭柄上全刻着顾宇治的将徽。

漕兵惊呼着放箭,古时月却翻身潜入水底。

陨铁心脏在河床激起漩涡,吸附出沉没二十年的苏家货船。

她劈开锈蚀的货箱,母亲当年藏匿的盐铁契约浮出水面,每张都印着三皇子与古鸿义的联名私章。

"这份大礼,将军可还满意?

"她浮出水面时将契约掷向战船,顾宇治挥剑欲斩,却见墨迹遇水显出血字——正是当年他亲手写给漠北的密信拓本。

河心突然升起青铜祭台,古时月按着共鸣剧痛的心口,将血抹在祭纹上。

十二尊盐雕从河底升起,每尊都封存着运盐枉死的工匠。

当三皇子的战船追至,她敲碎盐雕左眼,三百支毒弩齐发,将追兵钉在盐仓砖墙。

"你以为赢了?

"顾宇治的剑锋劈开祭台,露出下方沸腾的盐井,"这口井首通皇陵地宫,你猜里面煮着多少......"古时月突然纵身跃入井中。

下坠时,她看见井壁嵌满前朝玉玺的碎片,每片都映出母亲不同年龄的面容。

当炽热的盐雾灼伤肌肤,陨铁心脏突然迸发强光,将整条运河照得如同白昼——所有沉船残骸在此刻浮空,拼成完整的传国玉玺。

"这才是真正的沉舟侧畔。

"她在光柱中转身,看玉玺虚影压碎三皇子龙旗,"将军可知,我等的从来不是船沉,而是潮起?

"盐雾散尽时,运河上浮起万顷盐花。

每个晶簇中都封着段罪证,而古时月立在最高的盐柱上,手中握着从顾宇治剑穗扯下的冰蚕茧——那里面包裹的,正是母亲最后一缕青丝。

第十一章 铜雀春深铜雀衔着的金铃炸裂时,漫天金粉凝成苏夫人临终前的模样。

古时月斜倚在雀台栏杆上,看三皇子将掺着盐晶的酒液倒入雀喉。

这是专为庆贺盐路贯通修建的铜雀台,每片鎏金羽毛都藏着机关——此刻九只铜雀眼珠正随着乐声转动,将满座宾客的私语刻上琉璃穹顶。

"古小姐的披帛倒是别致。

"顾宇治突然扯住她腰间冰蚕缎,缎面遇风展开,竟是用运盐船帆改制的漠北舆图。

他指尖划过标注"鹰骨崖"的朱砂印记,那里正渗出与古时月心口同频的血珠。

丝竹骤停,铜雀齐鸣。

古时月击掌三声,十二名戴青铜面具的舞姬鱼贯而入。

她们腕间银铃与铜雀金铃共振,奏出的竟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盐魂曲》。

当领舞掀开面纱,满座哗然——那张脸与寒潭浮尸一模一样。

"殿下可还认得她?

"古时月将酒盏掷向三皇子,液体泼在舞姬裙摆的瞬间,金线绣的盐路图遇酒气蒸腾,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童工手印。

三皇子袖中弩箭疾射而出,却穿透虚影钉在铜柱上——真正的舞姬己旋至古鸿义身后。

林氏尖叫着打翻盐碟,古时月趁机将冰蚕遗发投入香炉。

青烟凝成苏夫人抚琴的幻象,琴弦正是绷紧的冰蚕丝。

"父亲可知这《盐魂曲》的妙处?

"她拨动虚影琴弦,铜雀眼珠突然爆裂,飞出的金箔拼成古家私吞官盐的账目。

顾宇治的剑锋横扫琴案,却在触及虚影时被磁力牵引。

古时月扯开衣襟,陨铁心脏迸发的蓝光里,所有铜雀羽毛倒竖如刃。

"将军的剑饮过太多盐工血,该淬火了。

"她引剑刺向铜雀机关,雀喙喷出的盐水瞬间腐蚀剑身。

三皇子亲卫撞翻烛台,火舌舔上盐晶帷幔。

古时月在爆燃的硝烟中跃上雀台最高处,看着古清霜为抢账本将林氏推入火海。

当顾宇治斩断最后一只铜雀的翅膀,藏在雀腹的玉玺残片应声而落——正是他苦寻多年的左半阙。

"多谢将军成全。

"古时月接住残片按入心口,铜雀台突然剧烈震颤。

地砖翻转露出盐池,池底沉着三百具戴古家腰牌的骸骨。

她踩着顾宇治的肩膀跃入盐池,在骸骨堆里扒出水晶匣——母亲用血写的《盐工录》正缓缓浮出水面。

"拦住她!

"三皇子嘶吼着掷出玉杯,杯中药液遇盐凝成毒蛛。

古时月不躲不避,任毒蛛爬上心口,陨铁蓝光闪过处,毒液竟被吸噬殆尽。

"殿下可知这些盐工怎么死的?

"她翻开血书,每页都浮起个挣扎的虚影,"他们临死前咬破手指,在船板上写了您的生辰八字。

"铜雀台穹顶轰然塌陷,月光如盐倾泻。

古时月看着仇敌们在盐池中互相撕咬,伸手接住飘落的雀羽。

金箔背面用朱砂写着母亲最后的遗言:"铜雀台底,葬着真正的传国玉玺......"当顾宇治的剑锋穿透三皇子咽喉,古时月正将最后一片玉玺残嵌入心口。

陨铁与血肉交融的剧痛中,她听见地底传来九声钟鸣——那是皇陵开启的丧钟,亦是新轮回的序曲。

第十三章 鹤唳九霄鹤嘴香炉炸裂时,青云阶上淌下的血河凝成了玉玺纹路。

古时月踩着御史的脊梁踏上丹墀,手中铁链拖着的不是枷锁,而是三百盐工颅骨串成的九霄铃。

每步都震得檐角铜铃共鸣,将三皇子通敌的密函拓印在汉白玉地砖上——那些墨迹浴血重生,蜿蜒成漠北十八部族的图腾。

"陛下可识得这鹤顶红的滋味?

"她割开腕间血脉,任血珠坠入金銮殿的蟠龙藻井。

陨铁心脏的蓝光穿透彩绘,照出暗格里成箱的漠北狼毒——每罐封泥都印着顾宇治的将印。

三皇子突然暴起,撕碎的龙袍下露出玄铁锁子甲。

他劈手夺过御林军的陌刀,刀刃却在触及古时月发梢时寸寸崩裂:"妖女!

你心口的邪物......""邪物?

"古时月突然拽断九霄铃,颅骨滚落处升起烟雾。

雾中浮现漠北巫医剜取童心的场景,巫医腕间的红绳与三皇子束发的丝绦如出一辙,"这三千孩童的怨灵,可都等着殿下亲口品尝他们的心头血!

"顾宇治的剑锋突然横在两人之间。

他战袍下摆的蟒纹正在渗血,与古时月足尖的血迹共鸣出诡异的旋律:"够了!

"剑尖挑起暗格中的羊皮卷,遇风展开的竟是盖着传国玉玺的和亲书——落款处赫然是先帝的朱批。

满殿哗然中,古时月突然抚掌大笑。

她心口的陨铁碎片离体悬浮,在龙椅上方拼出完整的玉玺虚影:"陛下可知,您坐了二十年的龙椅,其实是个盐棺?

"陨铁蓝光灼穿金漆,露出椅背夹层中的童尸——正是当年失踪的八皇子。

御前侍卫的弓弩齐齐转向,却在扣动悬刀时被烟雾腐蚀。

古时月掀开殿中青砖,盐晶凝结的地脉如血管搏动:"这九重宫阙之下,埋着前朝十万盐工的尸骸。

他们的怨气养出的不是龙脉,是噬君的毒蛊!

"三皇子突然发出鹤唳般的惨叫。

他撕开胸膛,心脏早己被蛊虫蛀空,虫群在空中拼成漠北可汗的狼头徽记。

古时月将九霄铃掷向虫群,盐工颅骨的眼眶中射出冰蚕丝,将蛊虫织成带血的诏书——正是三皇子亲笔签下的割地密约。

"顾将军还要看戏到几时?

"她突然转身,陨铁碎片洞穿顾宇治的玄铁护心镜。

镜面碎裂处露出漠北狼族的刺青,与他颈后蛊印连成完整的通敌路线图。

龙椅上的皇帝突然呕出黑血,御医掀开龙袍时惊叫后退——帝王心口插着支金针,针尾朱雀翎羽与古时月鬓间的一模一样。

古时月拾起染血的玉圭,在丹陛刻下母亲教过的古越文:"十世轮回启,朱砂烬苍生。

"当传国玉玺轰然坠地时,顾宇治的剑锋穿透三皇子咽喉。

血瀑染红鹤纹宫灯那刻,古时月听见九霄云外传来丧钟——那是她轮回的起点,亦是终章的开端。

第十西章 雪刃拭霜冰刃刺穿心脏时,古时月看清了霜花里封存的九世轮回。

她跪在盐湖冰面上,握着母亲留下的玄铁匕首。

刀刃映出顾宇治眉心的血洞,那里正渗出金线蛊虫,与他手中陨铁剑的裂纹同频震颤。

湖面下浮起三百盏往生灯,每盏灯芯都裹着片玉玺残片,在冰层折射出她九世惨死的画面。

"月娘......"顾宇治的剑锋垂落冰面,霜花突然染血。

他战袍下摆的蟒纹寸寸崩裂,露出漠北狼族的刺青——那刺青正随着玉玺共鸣褪色,"第十次了,你还要......""还要杀你?

"古时月将匕首抵住他心口,陨铁心脏突然离体悬空,"不,这次我要你活着。

"她扯开顾宇治的护心镜,镜面映出盐湖深处的青铜棺——棺中躺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尸体,腕间红绳系着半枚玉玺。

冰层轰然炸裂,三皇子的战船从水下浮起。

船身镶嵌的玉玺碎片遇血发光,将整片盐湖染成朱砂色。

古时月踏着浮冰跃上桅杆,看顾宇治的剑锋被磁力牵引着刺穿三皇子咽喉,剑柄红绳突然燃起蓝焰——正是母亲自焚时的业火。

"殿下可知这船为何不沉?

"她斩断帆索,浸透盐晶的船帆遇风展开,露出用童工血绘的《盐铁论》。

三皇子挣扎着去抢船舵,却被顾宇治斩断右臂。

断臂坠入盐湖的刹那,湖底升起九根青铜柱,每根都拴着具古家暗卫的骸骨。

古时月将陨铁心脏按进青铜柱阵眼,湖面突然静止如镜。

她看着镜中倒影——九世的自己同时转头,手中利刃刺向不同仇敌。

当第十个古时月举起匕首,现实与镜面同时破碎,所有玉玺碎片化作冰锥刺入三皇子七窍。

"该结束了。

"她握住顾宇治执剑的手,引剑刺向自己空荡的心口。

剧痛中,三百盏往生灯骤然熄灭,盐湖凝结成巨大的玉玺。

顾宇治腕间红绳寸断,露出底下镌刻的朱雀纹——那正是第一世他亲手为她描的眉黛。

当晨曦刺破冰层,古时月在顾宇治怀中睁开眼。

他战甲上凝着血霜,掌心握着从三皇子颅骨取出的陨铁碎片:"十世轮回,原来我才是最后的钥匙......"炎风卷起碎冰,在他们周身凝成凤凰虚影。

古时月抚上他心口新生的朱砂痣,那里跳动着玉玺最后一块残片:"不,我们是彼此的锁。

第十五章 朱砂新雪玄武门轰然洞开时,初雪裹着朱砂簌簌而落。

古时月赤足踏上玉阶,看雪片在触及陨铁心脏的刹那化作血蝶。

九重宫阙在她身后次第崩塌,每一块坠落的琉璃瓦都映着轮回中的血色黄昏。

顾宇治的剑插在太极殿中央,剑穗冰蚕茧正渗出苏夫人最后一缕青丝,缠住传国玉玺最后的缺口。

"你终于来了。

"顾宇治转过身,玄甲上凝结的盐晶簌簌而落。

他心口嵌着玉玺残片,与她的陨铁心脏共鸣出青铜编钟的声响,"十世轮回的业火,可曾烧尽你的恨?

"古时月抚上他战甲裂纹,前世今生在指尖重叠。

第一世合卺酒的温度,第九世寒潭底相缠的发,最终都凝成此刻掌心跃动的蓝光:"我恨的从来不是你。

"雪幕突然静止,悬空的雪片化作三百盐工的面容。

古时月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太庙方向。

血雾漫过鎏金牌位,列祖列宗的名讳褪去金漆,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童工生辰——每个名字都系着根冰蚕丝,最终汇成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顾宇治突然挥剑斩断牌位后的黄幔,藏在幔帐后的青铜星轨仪轰然坠地。

齿轮咬合间,皇陵地宫的虚影浮现在雪地上,入口处赫然是两人初遇时的朱雀门。

"原来星轨尽头在这里。

"古时月将陨铁心脏嵌入星盘缺口,地宫石门应声而开。

无数玉玺碎片从宫墙剥落,在甬道两侧凝成引魂灯。

她与顾宇治的影子投在灯壁上,竟映出十世纠缠的剪影。

地宫最深处,九丈高的玉玺碑轰然开裂。

碑文不是歌功颂德,而是用盐工血写的《罪己诏》。

古时月抚过斑驳字迹,看盐晶从指缝流泻成河:"这玉玺原该是镇魂碑。

"顾宇治突然从后拥住她,战甲寒意刺骨,吐息却灼热如初遇时的合卺酒:"当年漠北鹰骨崖,我找到的不仅是苏夫人遗体......"他扯开衣襟,心口玉玺残片竟拼出半阙《盐魂曲》——正是母亲教她哼唱的调子。

地宫开始崩塌,盐晶如泪坠落。

古时月握紧顾宇治的手,引剑刺穿两人心脏。

陨铁与玉玺交融的刹那,三百盏引魂灯齐齐炸裂,光瀑中浮现出最初的真相——漫天朱砂雪里,年幼的顾宇治跪在苏夫人面前。

妇人将半块陨铁按进他心口:"替我守着月儿,守到朱雀衔来新雪。

"轮回重置的强光中,古时月终于看清顾宇治每一世自刎时唇语说的不是"月娘",而是"回家"。

当第十世的雪落在第一世的红妆上,她笑着握住他执剑的手,刺向星轨仪核心的朱雀纹。

盐晶风暴骤停时,皇城己化作白茫茫一片。

百姓传言那日有朱砂雪映凤凰,而城郊新立的无字碑前,总有一对璧人踏雪而来。

女子鬓间九鸾衔珠步摇轻响,男子剑穗冰蚕茧绽出春芽。

史官在《异闻录》中记下最后一行:天启三年冬,朱砂烬,盐雪生,万般因果皆作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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