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圭异变三日后,微子启被软禁于宗庙。
朝歌城内流言西起,有人说祭祀时天降不详,有人说微子启触怒先祖,更有甚者,传言他己被邪祟附体。
纣王虽未明言责罚,却下旨让他“静思己过”,实则就是囚禁。
宗庙偏殿内,烛火幽幽。
微子启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微闭,掌心托着那枚血色玄圭。
自祭祀那日后,这枚玉圭便再无异动,可每当他运转《玄冥真解》时,圭身便会微微发热,似在呼应他的气息。
“《蛰龙经》!”
他心中默念玄圭所传的功法。
此法乃是《玄冥真解》的入门篇,讲究“蛰伏如龙,隐而不发”,修炼至深处,可隐匿气息,甚至改换容貌。
“先试试引气入体。”
他按照法诀所述,尝试感应天地灵气。
然而,当他气息流转至经脉时,却猛然一滞!
“嗯?!”
微子启眉头一皱,只觉体内数条关键经脉竟被某种无形之力封锁,灵气根本无法通行!
“这是…禁制?!”
他猛然睁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殷商王族,竟被在血脉中设下了修炼禁制!
“难怪历代商王虽掌祭祀大权,却无人真正踏入仙道…”微子启冷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玄圭。
若在从前,他或许束手无策。
可如今,他识海中有《玄冥真解》,更有一缕不属于此世的魂魄记忆。
“既然经脉被封,那就强行冲开!”
他目光一厉,抬手一挥,袖中飞出一只青铜小鼎——这是宗庙祭祀用的残器,鼎内还残留着些许血气。
微子启指尖一点,鼎中血气被牵引而出,化作一缕猩红雾气,缭绕在他周身。
“以血为引,破障冲关!”
他低喝一声,猛然将血气吸入体内!
“轰——!”
狂暴的血煞之气瞬间冲入经脉,如怒龙般撞击那些无形禁制!
“呃——!”
剧痛袭来,微子启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
那禁制如铁锁般死死禁锢着他的经脉,每冲击一次,便如万针穿体!
但他死死咬牙,丝毫不退!
“区区禁制,也想阻我?!”
血气疯狂冲刷,禁制终于开始松动。
一炷香后——“咔嚓!”
体内似有某道枷锁碎裂,一股前所未有的通畅感涌遍全身!
“成了!”
微子启猛然睁眼,瞳孔竟在刹那间化为竖眸,如龙如蛇,冰冷而妖异!
但转瞬,又恢复如常。
他长舒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缓缓流动的灵气,嘴角微扬。
“第一重关,破了。”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微子启迅速收敛气息,玄圭也被他藏入袖中。
“殿下。”
一名侍卫恭敬立于门外,低声道:“大王有令,命您即刻前往鹿台。”
微子启眸光一闪。
鹿台?
那是纣王新建的摘星楼,亦是妲己常居之所。
“知道了。”
他淡淡应了一声,起身整理衣袍。
袖中玄圭微微发热,似在警示什么。
微子启不动声色,指尖在圭身上轻轻一抚,心中冷笑。
“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半刻钟后,微子启踏入鹿台。
高台之上,纣王斜倚玉榻,妲己偎在他身侧,玉指轻捻葡萄,媚眼如丝。
“王弟,来了?”
纣王懒洋洋地开口。
微子启躬身行礼:“参见大王。”
纣王摆了摆手,目光却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似在审视。
“王弟在宗庙思过,可有身体不适?”
微子启神色不变:“祭祀耗费心神,略感疲惫,故静养几日。”
“是吗?”
纣王轻笑一声,忽然话锋一转,“那日祭祀,玄圭异动,王弟可知缘由?”
殿内气氛骤然一凝。
微子启抬眸,正对上妲己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沉默一瞬,缓缓道:“玄圭乃先祖所赐,异象或许是天意示警。”
“天意?”
纣王眯起眼,“那王弟觉得…天意为何?”
微子启尚未回答,妲己却忽然轻笑一声:“大王何必为难殿下?
玄圭通灵,或许是感知到某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呢。”
她意有所指,指尖轻轻划过纣王的掌心。
纣王哈哈一笑,不再追问,转而道:“三日后,北海七十二路诸侯叛乱,闻太师将率军征讨。
王弟既精祭祀,便代本王去太师府上,赐饯行酒罢。”
微子启垂首:“臣遵旨。”
退出鹿台后,他袖中的玄圭隐隐发烫。
——北海叛乱?
闻仲出征?
他回望鹿台高处,妲己的身影在纱幔后若隐若现。
“果然…开始了。”
当夜,微子启回到宗庙偏殿。
他盘膝而坐,再次运转《蛰龙经》。
此次,灵气再无阻碍,顺着经脉流转周天,最终汇入丹田,化作一缕精纯法力。
“炼气一层…”他感受着体内的变化,缓缓摊开手掌。
一缕淡淡的黑气在掌心浮现,如龙般游动。
——蛰龙之气!
此气可隐匿修为,亦可于关键时刻爆发,伤人于无形。
“还不够。”
他目光沉静,翻手取出玄圭。
“既然经脉禁制己破,那便看看…这玄圭还藏着什么!”
他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滴在玄圭之上。
“嗡——”圭身血纹亮起,一道晦涩信息涌入识海。
微子启先是一怔,随即瞳孔骤缩!
“这是…牧野?!”
玄圭之中,竟浮现出一幅未来之景——血染苍穹,万魂哀嚎。
而画面中央,赫然是燃烧的封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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