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棠把手机架在浴室置物架上，一边泡澡一边第N次刷着那本《医妃倾天下》的穿越小说。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疲惫的身体，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在蒸汽中变得模糊。
"要是我也能穿越就好了..."她长叹一口气，伸手去够沐浴露，"至少不用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打卡。
"就在这一刻，她的脚底突然打滑，后脑勺重重磕在浴缸边缘。
剧痛伴随着天旋地转，眼前炸开一片白光。
"才人！
武才人！
您醒醒啊！
"一个带着哭腔的少女声音刺入耳膜。
林小棠感到有人在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她艰难地睁开眼，一张稚嫩的脸庞映入眼帘——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梳着双髻，眼睛哭得通红。
"我这是..."林小棠一开口就被自己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嗓音柔媚中带着一丝沙哑，绝不是她那个被996摧残出来的公鸭嗓。
"谢天谢地！
您昏迷了三天，太医都说..."小宫女突然噤声，扑通跪下，"奴婢失言了！
"林小棠挣扎着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红木床上，身上盖着绣有凤凰纹样的锦被。
房间不大，但处处透着古意——铜镜妆台、青瓷烛台、墙上的仕女图..."我是谁？
"她下意识问出这个经典问题。
小宫女惊恐地抬头："武...武才人，您别吓奴婢！
您是荆州都督武士彟之女，当今圣上亲封的武才人啊！
"林小棠的大脑瞬间空白。
作为资深穿越小说爱好者，她当然知道"武才人"是谁——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早期的封号。
她猛地掀开被子冲到铜镜前。
镜中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二十出头的年纪，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右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为她平添几分妩媚。
"我穿越成了...武则天？
"她喃喃自语。
"才人您说什么？
"小宫女怯生生地问。
林小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仔细回忆着历史知识——武则天十西岁入宫为才人，太宗死后入感业寺为尼，后被高宗李治接回宫中..."现在是什么年份？
皇上是谁？
""永徽二年啊，当然是李治陛下..."小宫女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惊恐，"才人，您是不是撞邪了？
要不要请法师..."林小棠摆摆手，心脏狂跳。
永徽二年（公元651年），这正是武则天从感业寺回宫后开始崛起的关键时期！
历史上她此时应该己经得到李治宠爱，但还未生育子嗣。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如意，是专门伺候才人的。
"小宫女松了口气，似乎觉得主子终于恢复正常了。
林小棠——现在应该叫武才人了——开始在房间里踱步。
她的目光扫过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面只有几支素银簪子；打开衣柜，衣服也多是素色。
看来此时的"自己"并不受宠。
"如意，我...本才人最近可曾见过皇上？
"如意摇头："自从回宫后，陛下只召见过您一次。
现在王皇后和萧淑妃专宠，尤其是萧淑妃，听说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如意的话。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武才人，皇后娘娘命您即刻前往立政殿问话！
"如意脸色煞白："才人，这..."林小棠握紧了拳头。
历史上王皇后和萧淑妃是武则天的死敌，最后被她做成人彘。
但现在自己刚穿越过来，毫无根基，必须小心应对。
"告诉来人，本才人更衣后就去。
"她强作镇定地说。
待传话的宫女走后，如意急得团团转："才人，皇后突然召见，准没好事！
上月有个采女被叫去后，第二天就被打发到浣衣局了！
"林小棠看着铜镜中的绝色佳人，突然笑了。
既然老天让她穿越成武则天，还带着21世纪的现代知识，她怎么可能重蹈历史上武媚娘早期忍气吞声的覆辙？
"如意，给我梳个最显气质的发髻。
"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再找件颜色最艳的衣裳。
""可...可才人您平时都穿素色...""那是以前。
"林小棠勾起嘴角，"从今天起，武才人要换个活法。
"当林小棠踏入立政殿时，立刻感受到了数道锐利的目光。
正中央的凤座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姣好但眼神凌厉——想必就是王皇后。
她身侧站着个更加年轻貌美的女子，一袭红衣，正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武才人好大的架子，让本宫等了足足两刻钟。
"王皇后冷冷开口。
林小棠不卑不亢地行礼："回娘娘，妾身病体初愈，梳妆慢了些，请娘娘恕罪。
""病？
"红衣女子——应该是萧淑妃——嗤笑一声，"听说武才人在感业寺时可是能挑水劈柴呢，怎么一回宫就娇贵起来了？
"殿内其他嫔妃发出窃笑。
林小棠面不改色，目光却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历史上这些女人都是武则天的垫脚石，而现在..."武才人，"王皇后居高临下地问，"听说你近日在研制一种...女子私密之物？
"林小棠心头一动。
她确实让如意准备了些棉花和细布，打算做简易卫生巾。
看来后宫果然没有秘密。
"回娘娘，只是些粗浅想法，不值一提。
""本宫很感兴趣。
"王皇后眯起眼睛，"不如你把配方呈上来，本宫替你献给皇上？
"殿内瞬间安静。
林小棠立刻明白了——这是要抢她的发明成果。
历史上武则天靠生育皇子起家，但她可不想走老路。
"娘娘明鉴。
"她抬起头，首视王皇后，"此物制作复杂，需根据每人身形特制。
不如由妾身亲自为后宫姐妹们量制，也算妾身的一点心意。
"萧淑妃拍案而起："大胆！
皇后娘娘要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
""淑妃妹妹别急。
"王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既然武才人有这份心，本宫就成全你。
三日内，后宫每位嫔妃都要收到你的心意，如何？
"林小棠知道这是刁难。
后宫嫔妃加上宫女至少有上百人，三天内根本不可能完成。
但她只是微微一笑："妾身遵命。
"回到自己的小院，如意急得首哭："才人，三天做上百份月事带，这怎么可能...""谁说要做那么多了？
"林小棠狡黠地眨眨眼，"去把咱们存的丝绸边角料都拿来，再找些棉花。
"接下来的三天，林小棠只精心制作了十份"高级定制版"——用上好丝绸包裹棉花，绣上精致花纹，还添加了晒干的薰衣草。
其余的则用普通布料简单缝制。
"如意，把这十份送给皇后、萧淑妃和八位最得宠的嫔妃。
"她嘱咐道，"其余的...就说材料不足，正在赶制。
"效果立竿见影。
当晚，萧淑妃就派心腹宫女来讨要更多："我们娘娘说了，之前那个太粗糙，要跟你送给皇后一样的！
"林小棠故作无奈："那种需要江南特供的丝绸，眼下实在...""我们娘娘不管！
"宫女趾高气扬，"若明日见不到，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宫女走后，如意面如土色："才人，咱们去哪找江南丝绸啊？
"林小棠却笑了："去告诉各宫，就说特制月事带需要特殊材料，若想要，得用东西来换——首饰、银钱，或者...消息。
"这是她计划的第一步——建立情报网。
历史上武则天靠收买太监宫女掌握后宫动向，而她要做得更彻底。
三天期限到的时候，林小棠只交出了二十份精品。
王皇后大怒，命人将她押到殿前跪下。
"武才人，你当本宫的话是耳旁风吗？
""娘娘恕罪。
"林小棠佯装惶恐，"实在是材料难得。
不过..."她压低声音，"妾身发现萧淑妃宫中的小翠偷藏了男子汗巾..."王皇后眼睛一亮。
这就是林小棠用"特供"卫生巾从宫女那里换来的猛料——萧淑妃的贴身宫女与侍卫私通。
"当真？
""千真万确。
那汗巾就藏在淑景殿后院的槐树下。
"王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武才人果然...心思细腻。
这次便饶了你，退下吧。
"当晚，萧淑妃的宫女小翠被当众杖毙。
而林小棠收到王皇后秘密送来的一匹江南丝绸。
"才人，您太厉害了！
"如意崇拜地说。
林小棠笑而不语。
这只是开始。
她铺开一张纸，开始画起活字印刷的示意图。
作为985大学毕业的工科生，让大唐提前几百年拥有印刷术并非难事。
"如意，明天想办法找几个不得志的工匠来。
"她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我们要做一笔大买卖。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
林小棠望着这个陌生的古代夜空，想起自己那个狭小的出租屋和永远做不完的报表。
或许这次意外穿越，正是命运给她的一个机会——不仅改变武则天的命运，更要改变整个历史的走向。
而第一步，就是引起那个关键人物的注意——大唐天子李治。
她摸了摸袖中刚完成的活字印刷小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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