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童年抉择 家庭变故蝉鸣像无数细小的钢针,穿透纱窗扎进客厅。
六岁的白悠悠蜷在米白色地毯上,指尖反复摩挲着一块淡蓝色积木。
这是她最爱的颜色,像夏日傍晚的天空,可此刻积木边缘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阳光斜斜切进房间,在父母脚边投下明暗交界线。
妈妈红色连衣裙的褶皱里凝着汗渍,胸口别着的水钻胸针随着剧烈起伏忽明忽暗。
她脚边的高跟鞋不断敲击大理石地板,发出尖锐的 “哒哒” 声,像要把地面凿出窟窿。
“白建国!
女儿家长会你又缺席,老师问我爸爸去哪儿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爸爸扯了扯歪斜的领带,深蓝色西装左肩沾着不知哪里蹭到的粉笔灰。
他烦躁地解开两粒衬衫纽扣,露出紧绷的脖颈:“我在学校带竞赛班,昨天辅导学生到凌晨三点!
你以为当老师是喝喝茶就完事?”
茶几上的玻璃杯被震得哐当作响,杯里的茶水晃出涟漪,在白色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
白悠悠盯着那些水痕,想起上周幼儿园美术课画的水彩画。
她画了个三口之家,可颜料怎么都调不出爸爸妈妈真正的颜色。
此刻妈妈的红太灼眼,爸爸的蓝又太冷,像两团永不相容的火焰与寒冰。
“你就知道拿学生当借口!”
妈妈突然抓起桌上的相框,玻璃在她指间发出危险的脆响。
那是去年全家在游乐园拍的照片,照片里的阳光比此刻温柔百倍,三个人都笑得露出牙齿。
“结婚纪念日你在备课,我生日你在改卷子,现在连女儿的成长都要缺席!”
爸爸猛地站起身,沙发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扶手上,震得相框里的照片都抖了起来:“我不拼命工作,房贷车贷拿什么还?
你以为我不想多陪陪家人?”
他转身时,白悠悠看见他后颈有片暗红的湿疹,像朵正在枯萎的花。
积木在白悠悠手中 “哗啦” 散落。
粉色的城堡塔楼倒在蓝色地基上,她突然想起昨天午睡时做的噩梦 —— 梦里爸爸妈妈变成两尊石像,隔着汹涌的河流对视,而她怎么都游不过去。
“你们离婚吧。”
这句话像被按了慢放键,从她喉咙里缓缓滑出。
空气突然凝固,蝉鸣声也消失得无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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