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耸肩：“报什么警，我又不像那堆畜生。”
许苏茗匆忙地收拾好家里的惨状，最后犹豫了一会把尸体埋到了后院树下。
冬阳探出脑袋，等她走远后悄悄地往那块地方撒了一袋活性炭。
她进屋看着闷闷不乐的母亲：“该死的和不该死的都死了，还有什么值得你不开心的？”
“我杀人了。”
许苏茗捂着脸。
“这有什么，他们也杀人了。”
冬阳更不解了。
她崩溃地坐在沙发上：“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们杀人了，我也杀人了，那我跟那些畜生有什么区别？”
总结就是，她自责的点在于她犯罪了。
冬阳见她顽固不化，也不好说什么，转身走开了。
“冬阳。”
许苏茗叫住她，颤巍巍地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朋友，也是个心理医生。
你目击了这么多次杀人场面，我认为你需要去看看医生。”
她接过名片，进了房间。
就这样，又平静地过了三天。
纯白的墙上无法拭去的血迹时刻不提醒着许苏茗——她的手上沾了人命。
冬阳对此不想作评价，现在她只觉得许苏茗更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唉，算了，妈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状态了。
“……行。”
许苏茗还是答应了。
第六章：落寞小河边，清风阵阵，走在那的是一对母女——一个高中生，和一个杀人犯。
冬阳和许苏茗聊着天，今天她们好像摆脱了循环着的工作日，一切是那么和谐。
沁凌河边“卖荔枝……”一个橙红色发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冬阳的衣角，温和的阳光照射在她沾染了尘土的脸颊上，衬得她与这温暖的地方格格不入。
冬阳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好可爱的小妹妹！
你叫什么名字？”
“荔荔。”
她棕色的眸中闪着泪光，“我家人都不要我了，妈妈死了，爸爸跑了。”
许苏茗伸出手：“要不…你来我家？
至少你不用再卖荔枝了……”女孩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
许苏茗拉起她，“那…你就叫冬荔了！”
“好耶！”
女孩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跟着她们一起回去了。
到家后，许苏茗把冬荔打扮好，穿上了新裙子。
她好奇地打量着这里，最后视线在门框边的白墙上停了下来。
“阿姨，这边的是……”她指着墙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天真地问，许苏茗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答道：“啊，这个嘛…冬阳之前拎不动袋子哐当撞墙上了，就留下了这样的痕迹……”她拿出一盒彩笔，“你在上面画幅画吧，打发打发时间，也不会让这面墙继续丑下去了。”
“好。”
冬荔接过笔，在墙上画起来。
冬阳凑过去：“画我画我！！”
“可以啊！
画我们三个的合照吧！”
她转头笑道，在墙上打了三个拉着手的小人的草稿。
冬阳点头：“太好了，你先画着我等下来看！”
许苏茗看着正在画画的冬荔，和在一边看手机的冬阳。
“嗯，这样就好。”
她转身走进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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