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软觉得，她这个“助理”的工作和她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第一天上班，她没打文件、没倒咖啡，也没帮忙开会做记录。
她唯一的“工作”，就是陪顾斯寒出席一个临时会议——坐在他身边，全程安静，负责“露个脸”。
更离谱的是，在电梯里，另一个部门的副总走进来，见到她之后愣了一秒，然后笑着看向顾斯寒：“顾总，这位是……新来的秘书？”
“她是我太太。”
顾斯寒语气淡定，语速正常，连个停顿都没有。
电梯里瞬间安静下来。
那位副总一口气没吸上来，差点当场打了个嗝。
林软：“……”她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差点魂飞天外。
这人！
怎么说就说了？！
他不是说不能露馅的吗？
他是不是故意的？！
等副总下电梯后，她连忙抓住顾斯寒的袖口：“喂喂喂！
你干嘛告诉他我身份啦！”
“你不是说我们是合法夫妻？”
他淡淡反问，“告诉别人，有什么不行？”
“可你不是还说不许暴露吗？”
“我说的是对外。”
他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她，“公司内部，知道一点，不碍事。”
林软气得鼓着脸：“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顾斯寒没接话，嘴角却轻轻弯了一点。
她瞪着他：“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早上说你帅？”
“我确实帅。”
林软差点气笑：“你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他侧过脸看着她，眼神认真又冷静：“你以前天天追着我夸帅，现在怎么反倒不习惯了？”
她呆住。
“你……你记得我以前追你？”
“嗯。”
他点头，“你那时候写的匿名情书，字体太好认了。”
林软脸“唰”一下红了个通透，连耳朵都开始发热。
“那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知道？”
“我在等你亲口说。”
“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我吗？”
她脱口而出。
顾斯寒低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是一瞬即逝的笑：“谁说的？”
林软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以前她觉得，顾斯寒就是那种天生自带高冷滤镜，理智到近乎无情的类型。
可现在，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每一句都像在撩她。
甚至，撩得她脸红心跳，差点以为这段假婚姻……也许可以当真。
回到办公室后，她还在懵神，首到公司秘书部的组长走进来，脸色有点微妙。
“林小姐，请问您的办公桌是……？”
林软一愣：“办公桌？
不是HR安排我跟顾总一起吗？”
组长干笑了一声：“是的，可我们刚刚查了一下，您在系统里的职位不是助理，而是……特别顾问。”
“啊？”
“所以您的工位，就在顾总办公室里面，单独一间。”
林软彻底傻了。
她走进去一看，好家伙，独立办公室，配电脑、落地窗、小沙发、香薰机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迷你冰箱。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顾斯寒：“你……早就安排好了？”
“嗯。”
“那我这个职位，到底是干嘛的啊？”
顾斯寒：“陪我。”
林软：“？”
她一口气差点咽不下去：“你认真的？”
他转身回到自己位置，头也不抬地说：“我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太久，除了项目核心组以外，其他助理我不习惯用。”
“那你为什么能跟我相处？”
“你不算陌生人。”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话，补了一句，“而且你吵归吵，不烦。”
林软：“……”她站在办公室门口，突然觉得心口那点小鹿又开始蹦跶了。
当天下午，她刚下楼去咖啡厅买杯拿铁，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会议室没合上的门里传出顾斯寒的声音。
“……她是我太太。
安排她这份工作，是我个人决定。”
“可是顾总，董事会有声音认为这样安排太特殊，会不会引起公司内部不满？”
“林软不是一般人。”
顾斯寒语气没有起伏，“她从高中就对我很执着，了解我的习惯和节奏，比任何助理都适合。
你们不必再问。”
林软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那个挺拔的背影。
她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平静又强硬的语气，承认她的存在。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捧在掌心的糖，一点一点被他的声音融化。
晚上，林软回到家，一边用牛奶泡脚，一边看着刚刚发来的会议纪要。
顾斯寒走过来，拿起她手机看了一眼：“你今天表现不错。”
她抬头：“你在夸我？”
他点头。
“你能不能多夸几句？
我想录下来存着。”
顾斯寒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林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夫妻？”
“啊？”
“我夸你，不用录音，我以后天天夸。”
“……”林软看着他，突然就没忍住，笑了。
心跳砰砰乱撞。
她想，也许这段“假婚姻”，她真的会认真。
但她还不知道——他比她更认真，只是藏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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